糯康手下大批量采购物资,证实了老沙所说非虚,如果不能快速混入翡翠矿,以后更是难上加难。
尽管赵凤声智商不俗,可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如何跟糯康手下打成一片,越想越烦,越想越燥,接连喝掉好几瓶啤酒。
老沙见他坐立不安,宽慰道:“办法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想出来的,就像是破案,要张弛有度,吃好饭、睡好觉,才能保持最清醒的状态,一味急功近利,反而容易走进死胡同。天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赵凤声躺在货箱上,觉得老沙的劝告挺有道理,好奇问道:“你应该当过警察吧?”
老沙浑浊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惆怅,然后急忙用喝酒来掩饰,擦拭完嘴角,随意说道:“当过,五年刑警,六年缉毒警,曾在老杜手下任职,否则他也不会安排我当你的耳目。”
“那你现在还是警察吗?”赵凤声询问道。
在年少时,经常去派出所报道,所以对警察没啥好感,等跟张新海共同破获了719案,见识到无数名奋不顾身的人民卫士,这才对警察有所改观。
“辞职了,我现在是便利店老板。”老沙用脚踹了一下货箱,笑容中难掩失落。
“为啥辞职?贪污**被抓住了?听说你们缉毒警权力很大,抓到毒贩后,如果网开一面,一笔就能捞够退休金,你该不会是知法犯法了吧?”赵凤声笑着问道。
老沙瞪了他一眼,认真道:“你可以诋毁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职业,我的无数名同事倒在禁毒前线,希望你能够尊重他们。”
“不好意思,我这人嘴巴臭,说话跟放屁一样,你多多担待。”赵凤声明白玩笑开大了,双手合十诚恳道歉,光想给自己来一嘴巴。
“没事。”
老沙淡淡说道:“习惯了。”
两人之间的亲近状态,突然被打破,赵凤声也不好意思留在这里,挠了挠小平头,“那啥,进货的事,需要帮忙尽管说话,千万别客气。”
“如果不急着走,我想给你详细介绍下三巨头的情况。”老沙点了一根烟。
“不是说过好几次了吗?这还有啥可介绍的?”赵凤声疑惑道。
“整个金三角,对你说真话的只有我一个,出于对老杜的负责,我觉得还是多说点。”老沙摸了一把大胡子。
“好,我洗耳恭听。”赵凤声重新坐好。
“这糯康,主要以贩毒为生,金三角大部分的毒品,掌握在他的手里。火帅,是靠走私军火发家,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经常去敲诈勒索富豪。至于这白寡妇……”老沙猛地抽了一口烟,徐徐说道:“除了经营毒品和军火,她还是东南亚数一数二的人口贩子,专门将幼童和女人贩卖到世界各地,供有钱人玩乐,有数不清的家庭,因为她的贪婪成性,变得支离破碎。”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留在金三角吗?”老沙从怀里掏出钱包,里面夹着一张照片,递给了赵凤声,“是为了寻找我的女儿。”
赵凤声郑重接过钱包,发现照片经过岁月的累积,已经微微泛黄,中间的女孩眉目清秀,梳着可爱的娃娃头,正在对镜头灿烂微笑。
“我女儿漂亮吧?她叫落落,落落大方的落,长得随她妈,从小就很聪明,喜欢唱歌和跳舞,三岁就能背好几首唐诗,乘法口诀倒背如流,小学五年级之前,考试从来没低于九十五分,每次都是全年级第一名,又一次拿了第二,回来就哭鼻子,害我劝了老半天。别人都说她以后肯定有出息,最次也能当上医生和教师,其实我更倾向于她去当舞蹈家,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老沙微微一笑,里面掺杂着骄傲和痛苦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
“找……到了吗?”虽然猜到了结局,赵凤声还是明知故问,他也是一个父亲,不忍心去接受残酷的现实。
老沙又是猛吸一口烟,眉宇间全是难言的痛楚,“七年了,始终没找到。”
“你确定她流落到金三角了吗?”赵凤声问道。
“经过调查,人贩子在第一时间把她卖到了金三角,至于后面的线索,查不到了。我留在这里,就是希望老天爷开恩,把女儿还给我,哪怕只让我见她一面,证明她还健健康康的活着,我也就认了……”老沙揉了揉湿润的眼眶,接着开始抽泣。
或许情绪压抑的太狠,心中的痛苦无法得到宣泄,老沙眼泪如雨滴,接连不断下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名掉脑袋都不怕的缉毒警,顶天立地的硬汉,此时哭的像个孩子。
赵凤声没有相劝,他知道,再好的语言,也无法愈合致命的伤疤。假如小燕雀被人贩子拐去,七年了无音讯,他不清楚自己会怎样,是否会想老沙一样执着。
等到老沙哽咽声停止,赵道:“沙落落,我记住她的长相和这个名字了,假如有一天我遇到了她,我会帮你把女儿带回来。”
语气轻柔,却带有一种男人间的承诺。
老沙频频点头,明知希望极其渺茫,但还是感谢对方的心意。
“你女儿的失踪,跟白寡妇有关吗?”赵凤声说道。
“她是最顶级的上线,只负责接收身份尊贵的客户订单,落落的失踪是在国内,应该跟她没有关系,否则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找白寡妇要回女儿。”老沙擦干眼角痕迹,一五一十说道。
“我会看相,落落的保寿宫和平安宫都很不错,是大富大贵的面相,一定会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