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
雍城中心医院。
赵凤声惬意翘着二郎腿,享受喂到嘴边的苹果,看了一眼窗外的阴霾天色,吐槽道:“好几天看不到太阳了,雨也不下,就这么一直闷着,西北的天气可真够操蛋的。”
钱天瑜将苹果核丢进垃圾桶,不满道:“就不能文明点吗?马上要成为泰亨的董事长了,一言一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说脏话不要紧,一传十,十传百,外面立刻传的沸沸扬扬,说新上任的董事长是个粗人,泰亨的面子往哪里放?”
“粗人怎么了?”赵凤声晃着大脚丫子笑道:“粗人就不能当董事长了?卓桂城倒是个细人,穿名牌,戴名表,温文尔雅,装的跟他妈王孙贵胄一样,可到头来赚的是最肮脏的钱,那样的人,难道才适合当董事长?”
钱天瑜嫌弃地将脑袋扭到一旁,气鼓鼓道:“对牛弹琴,跟你说不通!”
“说不通就对了,我压根就没想接手泰亨,是骡子是马,自己最清楚,企业管理是一门大学问,管人,管事,管钱,太累了,再说我屁都不懂,开会都不知道该说点啥,总不能光喝酒聊荤段子吧?不如回家去折腾小卖部呢。这一上午,你叨叨七八回了,是不是雷家的人又给你灌**汤了?让你来当说客?”赵凤声挑眉问道。
钱天瑜神色有些黯然,点了点头,“相比于冯百伦,我更倾向你来坐那个位置。”
“那我给老太婆说一声,帮你提前要回泰亨,至于婚约什么的,权当一场闹剧吧。”赵凤声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道。
“你有什么打算?不去泰亨任职,是要留下来帮助雷家吗?其实雷家挺惨的,一屋子女人,没个拿主意的主心骨,有位雷斯年,还是过继来的,还不如我呢,起码有大宝能够依靠。”钱天瑜细声细语说道。
“不帮,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准备养好了伤,就回家,老婆孩子我老丈人惹了不小的麻烦,回家还得给他擦屁股,对了,你那有钱没?先借给我五百万,帮我老丈人偿还贷款,还款日期不敢说,倘若他破产了,估计一辈子都还不上。一个月两千的话,我敢保证,大不了勒紧点裤腰带,不过时间太长了,一年两万四,十年二十四万,我得多活二百年才行,你就先做好破财的准备吧。”赵凤声摸着胡茬计算道。
“你帮我要回了泰亨,五百万的酬劳,并不离谱,反倒是我赚了大便宜。本来我筹集了不少钱准备跟雷家鱼死网破。现在看来不需要了,这五百万,就当成泰亨给你的工资吧,把账户给我,我马上给你转过去。”钱天瑜心情有些低落,声音变得不太自然,原因是老丈人的称谓,刺激到了敏感的内心。
“那我就不客气了。”赵凤声笑嘻嘻道,然后说出了一串银行卡号。
他为钱家出生入死,这些钱受之无愧,再说又不是不还,只是暂时救急而已。
陈蜇熊走了进来,望着赵凤声大腿刚长好的嫩肉,“恢复得不错,明天就能出去祸害大姑娘了。”
“咱是那种人?”赵凤声吹胡子瞪眼道,眼神偷偷往钱天瑜那瞥了几下,大概意思是不要诋毁老子的好男人形象,然后随口问道:“曹北斗呢?”
“出院了,然后去相关部门办完了所有手续,回京城了。临走前,他拖我给你带句话,来京城之后,别忘记找我来喝一顿大酒。”陈蜇熊用眼神鄙夷了他一下,维持形象?呸。
“喝屁吧,那家伙看身形就是一个酒缸,还是内蒙出产,喝成胃出血也灌不醉人家。我这量,也就敢在你面前逞逞威风,是不是呀,小酒量同志?”赵凤声得瑟笑道。
“真不相信一个油嘴滑舌的蠢货能干掉卓桂城。”陈蜇熊摇头叹气道,似乎在为卓桂城的憋屈而死在鸣不平。
“这世界上,蠢货才能逍遥自在,聪明人都被针锋相对,我活着,他死了,不是很符合常理吗?”赵凤声得意笑道。
“你究竟怎么杀掉他的?”陈蜇熊自己点燃一根烟,清楚这家伙戒烟了,就没再丢过去。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菜?只配给卓桂城当沙包打?”赵凤声鼻孔哼哼道。
“好奇而已。”陈蜇熊淡淡说道:“战斗值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对手,很难做到反败为胜,就像孩子和成年人交手,哪怕手里拿着武器,也不可能取胜。卓桂城的身手,要超出楚巨蛮一个档次,略逊于张烈虎和薛木鱼,超出你至少三档,除非你修炼过一日千里的盖世神功,否则不可能击败他。”
赵凤声不屑笑道:“打架不是做算术题,一加一必需等于二,天时,地利,人和,任何因素都有可能改变结果。从我开车追击他的那一刻,卓桂城就败了,输给了气势,输给了正义。”
“你去开车追追张烈虎,我看你怎么赢他。”陈蜇熊眼神玩味道。
“哈哈!~姓陈的,别他娘天天打脸行不。好了,给你实话实说,我承认,先布了一个局,给卓桂城留下心理暗示,然后又拿千斤顶阴了他一把,最后使出扬沙子的下作伎俩,虽然手段不怎么光明正大,可为了活下来,管他娘过程干啥。这事你们以后不许说出去啊,谁说出去我跟谁急。”赵凤声呲挤眉弄眼说道。
“真的挺佩服你。”陈蜇熊郑重其事道,看得出不是在开玩笑。
“佩服啥?脸皮厚?”赵凤声闻到熟悉的烟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一腔血勇。”
陈蜇熊缓缓说道:“你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