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明答应了卓桂城的要求,虽然很为难,可任何恶果跟自己的小命比起来,不值一提,至于一年是否能赚到几千万,汤明并不关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着,就意味一切可能,只要不去步了八爷后尘,躲过这一劫,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汤明起身告辞,猴脸堆满愁苦的余壮壮低声问道:“卓先生,您真要对雷家动手?”
卓桂城将之前的拉菲红酒倒满,一饮而尽,“今天心情不错,适合喝酒。”
余壮壮见他将话题岔开,也就不再多问,端起卓桂城亲自倒的红酒,皱眉道:“您不是说这是假酒吗?”
“我说的假,不一定是假。其实刚才只是试探,这瓶酒的字母,你再仔细看看。”卓桂城微笑道。
余壮壮仔细朝酒瓶看去,fete,并非卓桂城所说的feta。
“在没见到汤明本人之前,我打算给他五千万的货,见到嚣张跋扈的姿态之后,就变成了三千万,可他连朋友都不信任,却被一个陌生人的言辞干扰到思维,说明此人较为浮躁,成不了气候,所以只值一千万。投资人跟投资股票一样,凡事都有可预见性,他或许能帮我打开西北商业的通道,却非更深层次的合伙人,我更钟情那位铁骨铮铮的八爷,无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卓桂城举杯轻叹道。
余壮壮一愣,心中恐惧大于敬畏。
自己以前的老大黎麻子哪怕纵横江湖多年,也没有这人城府老道。
“我来之前,从网络找到雷家的一些相关消息,龙盘虎踞西北多年,底蕴深不可测。我跟他们也没有深仇大恨,只是跟一位和雷家有瓜葛的人有些宿怨尚未了结,余先生,你也帮帮忙,事后必有重谢。”卓桂城淡淡笑道。
“好。”余壮壮回答的干净利落,“卓先生帮我们黎字旗下的兄弟报了大仇,干掉了韦八亢和泉子,理应投桃报李,重谢什么的,就不必了。”
“到了月初,会有五千万的货出现在西北,余先生多多费心。”卓桂城嘴角上扬。
五千万?!
余壮壮很快算清了自己所能得到的好处,欣喜若狂,毕恭毕敬道:“多谢卓先生栽培!”
……
……
赵凤声赶到酒店,等待已久的向双平终于回了信息,“我在国外,会尽快派人跟你联系。”
有了老连雷斯年答应过自己,要去警方寻求帮助,可卓桂城那种级别的妖孽,国际刑警来了都不一定管用,也就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赵凤声想过一走了之,去京城暂时避祸,只要卓桂城敢踏足一步,范太平跟曹北斗那俩变态,怎能放过这个叛徒。可转念一想,按照卓桂城的作风,肯定不会傻乎乎的自投罗网,抓住小表妹,对自己要挟,哪怕飞到天涯海角,也得乖乖地任人宰割。所以逃跑是下下策,只有把卓桂城送进监狱,赵凤声才能睡得安稳。
躺到床上,刚想拨打一个电话号码,陈蛰熊推门而入,赵凤声顺势将手机放到枕边,责怪道:“不知道先敲敲门吗?万一老子正在跟妹子亲热,被你搅了好事咋办。”
陈蛰熊含笑朝后一摆头,“你看谁来了。”
一名身穿牛仔夹克的女人款款走进房间,摘掉墨镜,新月眉,杏眼,露出一张温婉精致但略显憔悴的面容。
“钱天瑜?!”赵凤声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一下从床上跳起。
“我有那么吓人么?”钱天瑜嘟了一下丰润的嘴唇,充满哀怨。
赵凤声张大嘴巴,哪怕钱天瑜此时此刻站在眼前,他还觉得像是在做梦。陈蛰熊虽然说过钱天瑜会回国,可赵凤声没想到回来的这么早,而且直奔雍城。
“不欢迎啊?那我可就走了。”钱天瑜跺跺脚,嘴角刻意隐藏的笑意显而易见。
“没……没有啊。”赵凤声挠挠头,顺便朝脖子掐了一下,真他娘的疼,肯定不是在做梦。
钱天瑜嗔声道:“我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都没休息,马不停蹄赶到雍城,就为了能够见你一面,没有拥抱,没有鲜花,没有热情,可你连‘请坐’都不会说吗?”
“哦……请,请坐。”此时的赵凤声哪像桃园街名气最大的祸害,简直就是一头懵懂憨傻的呆头鹅。
“傻里傻气的,当初怎么会看上你。”钱天瑜抿嘴一笑,将儿女情长的辛密大大方方说出口。
赵凤声从震惊中缓过神,突然想到大敌当前,卓桂城随时有可能对自己发起攻击,身边所有人都会跟着遭殃,于是皱起眉头,“你赶紧回家!”
语气冰冷无情。
钱天瑜顿时愣住,没想到不远万里来看一眼心上人,等到的却是这种答案。
经历过磨难的钱天瑜心智成熟,不想小女孩一样喜欢将息怒随意宣泄,联想到当初跟赵凤声辞行时,自己说的那一番狠话,难道这就叫做天理循环?钱天瑜轻轻一笑,并不恼怒,说道:“干嘛?有了老婆就不要情人了?我一不靠你养活,二不索要名分,三不要房要车,气急败坏的,这是干嘛。”
情人?
又没有过亲密接触,咋就成情人了?
难道某次醉酒后,推倒了人家?
赵凤声纳闷问道:“咱俩睡过?”
如果只有两人在场,肯定不会觉得尴尬,但旁边戳着一个陈蛰熊,未出嫁的钱天瑜还是觉得有些狼狈,俏脸一红,为难说道:“睡过,是那种清清白白的睡,你在客厅,我在卧室。”
“吓我一跳……”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