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炸垮水壁,利用大师的力量去偷袭,层层削弱后,再逼迫他选择契约者。这原本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无论是我们这边赢了还是你赢了,归根结底都是公会的人赢了。公会之中无论是谁掌握了这片土地意志。他不说做一个领导人能做的有多好,但是至少都能平稳地从我这里过渡到一切的权利,让公会延续下去。
但问题就在于赢的人既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白夜明。我这样说,你可服气?”
“但是我想知道您说的第二个原因是什么?而且他什么经验都没有,您就不担心在他的管理下,会让这片地方变得一团糟么?”
“第二个原因也很简单,也正好能够回答你的好这个问题。就是我认为他有足够的能力治理好这一切。因为他身上有着与众不同的特质。
你不要忘记了。在冰川一战最后的时候,我听说你们所有的人都参与到了契约者的竞争之中,进行了最为公平的对决,好像考验的就是智力吧?
而最后的获胜者是他,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其实我也很想去与你们一同试试看的,去试着一较高下,但错过了毕竟就是错过了。
根据情报,你和他接触的时间其实也很长了。他在上一次来到公会总部之前,你们两个不还在你的小镇里密谋了半天要演一出双簧给我看?
这你都没有发现。他和我们所有人的想法、处理问题的方式从根本上就是不一样的吗?这种不一样,其实就足以让我将白夜明排在所有考虑对象的第一顺位。只是没有第一点原因,这些都没有意义罢了。”
这话听得白夜明和龙柒甚至还有佳玉都感到后脊梁背一阵发冷。
龙柒是因为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所有的谋划其实都如黑夜中的烛火一般,被这位长者看得一清二楚。看来自己的势力恐怕早就被渗透成了筛子。
而白夜明则是惊讶于这位老者和自己明明没有任何接触,所有的资讯都来自于他所谓的情报,但是却能够从中都看出自己的与众不同。这让白夜明感到些许不适。
毕竟要知道就连跟自己在一起同吃同住了很久的新出,也只是认为自己来自于其他年代的公会,也没有看出有什么根本性的异常。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而佳玉则是带有着一丝惭愧。她没有想到,有人可以在初识的时候,就可以了解自己的丈夫到这样的程度。扪心自问,她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长者并不关心下面的三个人心中是怎么个心思,他继续说了下去,只不过语速也放缓了:
“他和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
这种不一样指的既不是你我你哥哥与在这片大陆上新生人之间的不一样;指的也不是他比你还要晚出来100年所带来的那种不一样。
我指的是大家都是在公会条条框框的制度下培养长大出来的,但他对待事物的看法和你、和我、和第一二四期调查团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从根本上就完全不同的。
换言之,我对白夜明没有办法进行期望。因为我无法预测他会怎么处理问题。就像是提出公审,不但我觉得很吃惊,你恐怕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这种方式吧。
从公会出来的人是什么样子,你的心里有数,我的心里也很有数。
我当时和科科特一起留在村子里的时候,见证着一个平平无奇的村子是怎样成长为整个猎人文化的中心圣地;我也见证了东西修雷德王国的兴起、对抗与愈合;我见证了东大陆对西大陆的文化侵略。
我知道公会出来的精英能把事情做成什么样子,但做的再好充其量也就是我的样子。而我觉得,哪怕是我,也未必就有一定能赢的把握。
更何况白夜明还说了,我们的敌人不是成神之时的对手。那可能只是一个陷阱,一个诱饵。面对可能存在的更强大敌人,我不得不选择拥有这种特质的白夜明。
说了这么多,我希望龙柒你现在能够明白我为什么要选择白夜明。也希望白夜明你能够明白我为什么会选择你。”
龙柒沉默不语。虽然长者说的东西她大部分都能理解,很多之前也都知道,但是她还是需要自己再消化一下。
而白夜明和佳玉在脑海中频频进行着交流,交换着自己的看法。
过着几十息,白夜明想好自己应该问的最重要的那个问题:“我很感谢您的认可,也认同您对情报的局面的分析。所以,我猜测您是对我们有条件,或者说有要求的吧?
不然您大可不必跟我们说这么多的话,就凭您的威望,下达命令,所有人就会传檄而定。
您直接让我继位就好了,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何必为此大费周章呢?”
“是的。我是有要求的。你无论是想把所有人带到大陆中心去也好,还是想要对抗你说的那个什么奥札奇也罢。我都管不着,因为那时候我早就死了。
我可以在现在、在我咽气之前,最大限度的配合你交接权利。让你成为名实双全的统治者。
但是我需要你发誓,你要尽自己的可能去保全这片水域上每一个人的生命。在战斗之中,可以有必要的牺牲,但是不能去随意地就去牺牲此处的子民。”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您的意思实际上在现在指的是,让我放弃公审这件事情,仅仅给那些人一个不疼不痒的教训,不要去追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