泞城中心医院。
江景明靠在走廊的墙上,穿着白大褂,干净如尘的衣领,没有一点污渍。
阳光落在他的肩膀,还有四分落在他的脚边,铺天盖地,让一些经过的护士们忍不住多看几眼,这是一幅静态图,可是极其养眼。
“我明天回泞城,约个时间见一面,串串想见你。”陆景溪给江景明发消息。
江景明的脸上挂着暖融融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敲动着键盘:“航班发我,我去接你。”
“小江医生跟谁聊天呢?”一同事路过,好奇地问道。
好久没看到江景明笑得这么开心了。
江景明将手机抄回了口袋里面,“一个好朋友,随便聊几句。”
“这样啊,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朋友吧。”
“嗯,的确。”江景明笑意不减。
他两只手抄在白大褂里面,往会诊室的方向走去。
前面的衣扣解开了两颗,露出了修长的脖颈,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老江。”张帆忽然拉了一下江景明。
江景明微微侧过身来,和江北渊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漆黑深邃,薄锐的唇也那么像,但是还是有区别的。
没有江北渊的凌厉和身上的压迫气息。
张帆颓废地松开了手:“抱歉啊三儿,我看错了,刚刚你穿着白大褂走过来,很像你爸,你爸也喜欢把听诊器挂脖子上。”
江景明薄唇的弧度一抿,“帆叔,你的胡子好刮了。”
“啊,”张帆摸了摸嘴角的一圈胡茬,笑了笑,“这几天忙,都忘记刮胡子了。”
江景明抬起手来,手指划过了张帆的下巴,“好好照顾自己,不然许子也会担心你。”
说完他把手放了下来,眼底染上几分晦涩的复杂。
微风吹动着窗户的纱网,吹乱了江景明的碎刘海,绵软的发半遮住了那双狭长双眸。
张帆注视着江景明的背影走远了,眼眶湿红。
连发型都那么像老江。
可是老江,江北渊,再也回不来了。
——
翌日,泞城国际机场。
泞城今天是好天气,艳阳高照,日头有些毒辣,陆景溪抱着串串走出了机场,串串穿着黄袍马褂,吐着舌头环顾四周。
艾斯也来泞城了,胳膊随意地搭在了陆景溪的肩头上,“你现在回来,住在哪呢?”
“汪汪汪!”串串忽然对着艾斯吠叫个不停。
艾斯无语:“我又没问你啊,我在问陆景溪的住处。”
“汪汪汪汪!”串串还是对着艾斯叫。
艾斯悻悻地把胳膊收了回来。
串串这才不叫了。
艾斯:“……”
这年头狗原来真的会成精的。
陆景溪笑了笑,抱紧了串串:“走吧,我们先去找酒店住。”
艾斯点头,撑起了太阳伞,搭在了陆景溪的头顶。
陆景溪站在十字路口,有些迷茫走哪条路,毕竟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来泞城了,对此环境有些陌生也实属正常。
只见前面的标志牌上写着:北渊路几个大字,让陆景溪恍惚。
现在的泞城,江家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正想着,一条修长有力的胳膊,把她拽了过去。
仰头,对上了江景明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江景明的手缓缓移到了陆景溪的腰侧,这才看向了艾斯,冲他一笑:“谢谢你送她回来了,人以后就归我了。”
艾斯被江景明那双桃花眼晃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陆景溪心心念念的男人,她一直说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弧度狭长,亦正亦邪,让艾斯很好奇,如今百闻不如一见,可是失神的空档,江景明的车子已经开走了,连同陆景溪也走了。
就徒留艾斯跟个傻子一样站在路边。
艾斯茫然地摸了摸鼻尖。
只能求助附近的路人: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这里的酒店怎么走?”
副驾驶,被陆景溪抱着的串串对着江景明叫了好几声,表示自己的想念。
江景明没有看它,声调懒懒的:“你爸开车呢,先被你妈好好抱着。”
陆景溪无语:“我和你没关系。”
“你现在往外面看。”江景明忽然说。
陆景溪下意识朝外看去——
只看到了挂着民政局牌子的门口。
排着队伍领证的人,很多,站成了两排。
“下次再经过这,我可要带你进去了。”江景明单手转动着方向盘,语气似真似假。
陆景溪深吸了口气:“你到底想怎样?我以为,很早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和你不可能,无论是谈恋爱还是结婚,都不可能。”
“我一直没忘记过你。”江景明一字一句,“我也知道你不接受我的心意,是因为你出过车祸,那段时间,你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陆景溪别开眼去,眼神变得楚痛又悲怆,“都过去了。”
“疼吗?”
“你说呢。”
陆景溪苦笑了一声。
“我是个浑身带疤的女人,有些疤痕根本没办法修复,一辈子就这样了,我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我说的算。”
“汪汪!”串串傲娇地叫了好几声,对江景明的话表示认同。
——
车子开到了白马阑珊,一年前,白马阑珊里面又新建了一栋别墅。
江景明带着陆景溪过去了。
一楼,他递给她一串钥匙,说以后她住在这里。
陆景溪:“我在泞城有自己的房子,再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