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纯把她的课变得跟做游戏一样。
苏苏纯的课?没搞错吧?你一定会这样问。
当然没错。回国后没多久,丁娟娟就打算把苏苏纯招到自己麾下,准备“破格”聘请她担任学校的培训教师。
开始,丁娟娟跟杨校长尝试沟通时,用的还是“破格”这个词:“小苏原来技术水平就相当高,这次又出国进行了强化培训,而且比其他学员又额外加了码。对于她这样的人才,我觉得放在咱们学校,可以更有效地发挥作用。可不可以给她‘破个格’?”
杨校长听了,一阵猛摇头,把丁娟娟弄愣了。
等杨校长开了口,丁娟娟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要走‘破格’,人家小苏现在就有充分的资格哩。她那个大赛的奖杯,含金量相当高,就是拿它跟硕士甚至博士文凭比,也一点都不逊色。你的想法我完全赞同,而且咱们不妨把机制搞得活一些,可以在学校为小苏设立教学培训点。如果她愿意,可以两头挂着,两头跑,反正也不远嘛。她这样的人才,仅仅教学,也有点可惜,毕竟厂里制造高铁动车,最需要的,就像她这样具备顶级技能的人员,光让她搞培训,也有点‘便宜’她的这一身好武艺了。”
听杨校长这样一说,丁娟娟这才把心放下。
杨校长不但支持她的想法,还比她想得更周全。当然,按照新的方案,苏苏纯会更辛苦,更忙碌,更有压力,不知她本人的意愿如何。
丁娟娟去征求苏苏纯的意见,她一口答应下来,而且她的话也说得很俏皮:“哎呀,丁校长,您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我坚持学成回来,就是想把自己的技能都能够用到咱们制造的动车上。但当您之前找我,说希望我去学校搞教学培训,我是又高兴又忐忑又有点遗憾。跟您说点私心的话,现在咱们的动车还没造出来呢,我是特别希望有那么一天,咱们的动车跑在铁道上,我能够跟所有我认识的人骄傲地说,那台动车上,有我焊的活呢,那有多带劲。要是只带徒弟,不亲手干了,这对我来说就挺遗憾的,学了半天,最后只能跟人家说,瞧那动车,上面有我徒弟焊得活。这一下子就没底气了。”
丁娟娟被她的话逗笑了:“你看,丁老师也疏忽了,忘了你们这些高技能人才的小心思。是啊,谁不希望自己能在飞奔的动车上,留下自己所付出的辛劳和才智呢?越是技术水平高,越想在产品上打上自己的烙印,这是作为自己人生价值的一种体现啊。现在这样就好了,你两头都兼着,力争做到两头不误,两枝开花。我也相信,咱们小苏一定有这样的能力,把两件事都做好。不过,这样做,你肯定要付出超常的努力,甚至可能远远超出你的估计和想像,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苏苏纯兴奋地一拍巴掌:“您放心,我当然早就想好了。我这么年轻,就登上了这么高的平台,就有如此好的机会,我怎么能不珍惜,怎么会放过它们!此时不拼,更待何时?”
就冲着苏苏纯的课,皮小皮同学毅然决然转了专业,跑去听她的课了。
上这位年轻漂亮的苏老师的课,不用端端地坐着,可以交头结耳,甚至可以随时站起来跟老师探讨,全可以。
不过,苏老师课上布置的任务要是不能按要求完成,她的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
对皮小皮来说,在苏老师的课上的那种轻松氛围,是他最喜欢的,也是从未经历过的。
但散漫惯了,始终也没认真照哪位老师的要求做过。
苏老师的课堂教学气氛自由,皮小皮想当然地认为,她布置的任务也就那样,不用太当回事。
谁知,这回就让他触到了霉头。
苏老师让大家轮拨举哑铃,淘气的同学马上开起了玩笑:“哈哈,苏老师又让咱们改上体育课啦!”
那些力气小的女生尽管有些吃力,也都练得挺认真,倒是皮小皮他们几个调皮的男生,在一旁想打扒耍赖,胡乱比划几下就打算应付过去。
苏苏纯早看在眼里,等大家都练完了,她让皮小皮等人到前面来,让他们每人做一百个俯卧撑。
皮小皮脖子一拧,说:“凭什么?我是来学技能的,不是来练体能的。我是技术工人,不想当健美先生。苏老师,恕我不能从命!”
说完,他还模仿古代大侠的架式,向苏苏纯行了个抱拳礼。
班里轰堂大笑。
跟皮小皮一起准备挨罚的那个几个小子,笑得尤其欢,有的抱着肚皮蹲在地上,有的转过身脸对着门,边狂笑边拍门,还有的背冲着讲台上的苏苏纯,对着坐在座位上的同学做鬼脸。
尽管平常苏苏纯的课堂上一直气氛活跃,但这会儿显然是有点显乱了。
在德国,教学气氛确实活跃,有时甚至有些闹。但学员都是有谱的成年人,不管怎么着,不至于出圈。
今天的课堂,如果按传统的标准来看,算是出圈了。
不过,苏苏纯倒是不慌不忙,只见她面带微笑,利索地把她讲桌上的零七八碎都收到一边,剩下一个空空的桌面。
皮小皮不明就里,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位笑眯眯地老师,心里嘀咕着:“她这是要唱哪出戏啊?”
苏苏纯把上衣右袖口向上挽了挽,露出洁白纤细却肌肉紧致的右臂。
“来,小皮,过来跟老师比试比试。”苏苏纯招呼皮小皮。
皮小皮愣了一下,明白了老师的意思,她是要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