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比赛下来,波澜不惊。
紫金号、青木号的表现最为稳定,其余三列则出现了些小问题。
好在问题都不算大,既影响不到接下来的赛事,在分数上也不至于被拉开。
作为评审专家,武文杰倒是头一次有了机会,逐一近距离观察另外四家的“三动两拖”。
从动车内部的构造看,凭心而论,有一个算一个,都还显得比较粗糙,有些布局还未尽合理,
如果要排个队作一下比较,顺序依然是“金木水火土”。
青木号要略逊于紫金号,强于另外三家。
而在动车跑起来之后,乘坐的体验也有挺大差别。
如果从舒适度来比,排序又不一样了,是反的“金木水火土”,也就是说,比较哪列车坐着更舒适,排名就变成了“土火水木金”。
这是指什么呢?
像动车在启车、停车和过弯道以及行进中乘客的感觉等,都是属于乘坐舒适度范畴。
坐在紫金号上,武文杰不适的感觉最为明显,启车时忽悠明显,停车时也会把人闪一下,弯道行驶让人坐不稳,非得用手扶住什么才行。
这还没开多快呢,就已经这样了。
想想自己的青木号,在这方面就是好点也有限。
倒是另外几列,在同样的运行速度下,走得还更平稳些。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稍作比较,武文杰的内心无法平静,勾起了他心里的许多东西。
真正的高铁动车组,他是在国外乘坐的,说起来,在人家的车上,还真不是这样的感觉,动车运行时当然也有悠悠晃晃的感觉,但总体上比这几列车要好不少哩。
第一轮比赛后,稍事休整,进入下一轮。
第二轮,是长距离运行考核。
如果说,第一轮比赛大致相当于准备活动的话,那这第二轮就是长跑了。
在观望楼那边向环行道看过去,颜色各异、造型各异的五列车,分别停在不同的位置上,如同身着漂亮运动服的选手,整装待发。
这回,专家们不再登车了,而是在车下观摩。
武文杰后悔没带个望远镜来,忽然有人轻拍他的肩头。
回头一看,是岳父丁子成。
丁子成把他叫到一边,从衣兜摸出个带着迷彩的东西,武文杰看出,那是个小型的俄式望远镜。
见到没有,人家这老丈人,简直就像女婿肚子里的蛔虫,女婿这边刚一动心思,丈人就给帮着做到家了。
说是肚子里的蛔虫,当然是过了,不过跟女婿比起来,在环形道看车,丁子成还是经验丰富得多,知道都需要些啥。
这小小不言的准备,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于女婿来说,则无异于雪中送炭。
有了这个工具,武文杰就方便多了。
第二轮的赛幕还没拉开,他就频频用望远镜往赛场那边看。
不时有熟人从旁边经过时,夸他懂行,还知道带这么个工具。
再熟点的,干脆一把拿过望远镜,冲着那几列车张望一阵,嘴里夸上几句,然后再把望远镜还给武文杰。
看动车,武文杰当然有他关注的焦点,他的镜头最多的还是对着紫金号。
对,你没看错,是紫金号。
在他眼里,目前最强劲的对手是它。
比赛开始,信号灯由灯变绿,动车沿着各自的轨道,依次向前疾驰。
这一轮并不是比速度,所以各动车基本保持恒速,保持恒定间距,各自努力向前奔去。
车上的有关数据,被传到观测点的大屏幕上,大家一目了然。
武文杰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接着便把目光转向了数据屏幕上。
青木号在运行中的数据还好,正常而稳定。
武文杰不敢稍有松懈,心里一直绷着劲。
其它几家的数据,参差不齐,各有好坏。
看了一会儿数据,武文杰再次举起望远镜,去看那些还在环形道上疾驰的动车。
这时,头顶的阳光已经变得有些灼热,照在车上的反光,让人感觉有些刺眼。
武文杰转过望远镜的方向,偷偷朝远处的几张阳伞那边扫视。
望远镜镜头扫到了丁子成的面孔,那张面孔上,带着不安,带着焦虑,也带着期待。
这个时候,他关注的肯定不止是哪一列车,他一定希望所有的车都能跑出好成绩,更为关键的是,千万不要有什么秕漏,不要出现低级错误,尤其不要发生任何人身伤害的情况。
正看着,武文杰忽然发现,丁子成和周围的人似乎被什么事所惊忧,不但个个神色异常,有人甚至还站起身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环形轨道上。
武文杰一惊,赶紧再把望远镜镜头转向轨道。
镜头里,除了快速移动的动车外,他还没发现其它任何东西。
放下望远镜,直接看过去,他才看出了名堂。
而此时,高音喇叭里也响起了急促的声音:“请参加竞赛的所有动车组,马上降速。请润土号、烈火号、秋水号、青木号、紫金号依次按指令降速……”
发生情况了。
不知从哪列车上掉下来一件来源不明的东西,落在轨道上。
在紫金号通过之前,就有人发现了那个东西,紧急叫停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紫金号从那个神秘东西上驶过。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紫金号驶过,居然没有被那个怪玩意儿影响到,它还按原样趴在那里,纹丝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