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临近,在外面连续忙活了几个月,大家都归心似箭。
武文杰特别担心,这个时候由于大家心浮气躁,会出现什么问题。
每天一早的碰头会上,他都要反复把安全的事一讲再讲。
尽管这样,还是出了点状况。
一位同事在车下检查的时候,因为没带安全帽,不小心头被碰伤。
去北京的大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问题不大,但不能继续工作了,要静养休息几天。
就在这时,武文杰又接到丁娟娟的电话,家里这边发生一点事,电话里不方便说,她问武文杰哪天能够回来。
武文杰听了有些心慌,忙问丁娟娟是哪方面的事,要紧不要紧。
丁娟娟见吓到武文杰了,便向他解释说,不用担心,不是坏事,但也不好说是不是好事。所以她才着急问武文杰哪天回来。
武文杰本想让他在电话里直说,但既然不方便说,那想必有她的道理。他也不好再勉强。
正好这个时候,单位又有些事情需要武文杰回来,问他方便不方便离开那边的试验。
这正好是个机会。
武文杰安顿好试验这边的事,便带着受伤的那位同事回来了。
一进家门,丁娟娟给他拿出一个硬皮的本。
武文杰一看上面的字,不解其意。
“这是什么?”他明知故问。那本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那是一个房产证。
丁娟娟示意他打开。
打开一看,他吓了一跳。
这个房产证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他武文杰的大名。
“这是怎么回事?”这回他是真不明白了。
见丁娟娟没吭声,武文杰又问道:“这是谁买的?是你买的吗?”
问完,他又仔细看了看房产证上的字。
这是学区房!是在市区最好的位置,他梦寐以求的学校就在那个位置附近。
武文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反复看了好几回,他疑惑地问丁娟娟:“这是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呀。”
丁娟娟说:“我打电话想问你的,就是这事。因为觉得太蹊跷了,所以才不方便在电话里说。”
“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除了忙活试车外,根本什么也不知道。”武文杰挠着后脑勺说,“一来,我拿不出钱来买房,二来,我就是要买房,也得先跟你说呀。”
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房产证问丁娟娟:“别光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这个证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一大早从房顶上掉下来的?”
丁娟娟递给他一个牛皮纸大信封。
武文杰仔细察看信封上的字和戳,只看出是从本市寄出的,具体信息不详。
信封里还有哗啦啦的声音,他掏出来一看,是一串钥匙。
越剧《红楼梦》里唱:“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武文杰这回可好,天上掉下个学区房。
“从理论上说,这房现在就是咱们的了,有房产证,有钥匙。”武文杰一手掂着钥匙,一手拿着房产证,喃喃地说。
丁娟娟点点头:“是这样的。我找你问,就是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武文杰想了想,忽然笑了:“是不是咱家来了田螺姑娘啊?不过,田螺姑娘只是帮着洗洗衣服做做饭,怎么还能送一套房呢?”
丁娟娟知道他在开玩笑,也跟着笑了:“要真是田螺姑娘,我倒高兴了,那样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只怕是黄鼠狼大娘给送来的。”
武文杰点点头:“对,要真是田螺姑娘送的,咱毫不客气。如果是黄鼠狼大娘给的,那打死也不能要。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不妨先去探访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这可真是个不错的小区,一点都不比老七家的那个小区次。
小区保安见武文杰丁娟娟面孔生,又没有备案车牌号,便把他们的车拦在门外。
武文杰只得亮出房产证,给保安看上面的字。
“你看,就是这个小区,没错吧?是别人帮着买的,所以,其它啥手续还都没来得及办呢。”武文杰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对保安说。
看着武文杰有点没正形的样子,保安着实有点含糊。
按照他的管理职责,只能见车证才可以放行,其它任何东西都不行。
可当他看到比车证更豪横的家伙—-房产证时,他屈服了。
进了小区,武文杰对丁娟娟说:“严格来说,保安没规范执行好他的职责。”
丁娟娟扑哧一笑:“你又犯那个书呆子劲了。人家让你进来了,你还怪人家没执行职责。这不是在咱工厂,哪有那么多穷讲究。”
武文杰摇了摇头:“规则意识可不是穷讲究,放到哪里都重要。一个人能不能规范执行定好的规则,体现的是这个人的可信赖程度。平时经常让我头疼的事情之一,就是身边不够重视规则的人太多,常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变通’。厂里的事,尤其是技术上的事,就得是丁是丁卯是卯,来不得半点变通。当然,生活中多数情况下,也不应该随意变通。”
听到这里,丁娟娟也摇起了头:“也不能完全脱离实际。咱中国人习惯和擅长的就是变通。好多时候,如果不讲变通,会变得寸步难行呢。就好比说今天,如果没有保安的变通,咱俩现在还在小区门外等着呢。”
武文杰来了犟脾气:“为了小区的安全,我还真不希望遇上这样的变通。”
两人说着话,到了单元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