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莳甜可是知道姜如邗这人的,他平时最合得来的是公仪玉,可在他心中最为推崇之人却是叶正珏。虽然他没表现出来过,但是很多时候他都会下意识的想要跟叶正珏看齐。
用楚九州的话说就是别的地方看齐也就罢了,就连不想娶妻这一点也是完美拓印了过去。好在顾莳甜也不是那等爱给人操心婚事的,叶正珏那儿叶老丞相都不着急,她一个外人急什么?至于姜如邗,人家不想娶妻,难道她还能用皇后的身份给人塞一个?
当然,这也不妨碍她看好戏。叶正珏的好戏是看不着了,姜如邗的这一出她倒是能多看一看了。
“那姑娘的身份可去调查过了?”
云一道:“姜大人曾经在抚州小住过一段时日,听那姑娘的口音的确也是抚州口音。余下的暂时尚在调查之中,还不能确定。”
顾莳甜一愣,有些疑惑的道:“抚州?好似在那儿听着过……”
云一提醒道:“娘娘可还记得当初公仪大人回京之前,曾经奉命去接手了新发现的矿山之事吗?”
顾莳甜仔细回忆了一番,这才恍然想起是有这么一桩子事情。当初公仪玉一家要比原本预定的时间更晚归来,缘由就是要去处理那矿山之事。那矿山所在之处,便是抚州。
云一接着道:“姜大人当初离开姜家之后到处游学,的确在抚州停留过三月有余。在一处县城住了小半个月,余下的日子则都是在到处行走,每到之处停留最多不过三日。那女子自称是一处镇上的商人之女,与姜大人也是意外相识。也是因为这点意外,姜大人才做出承诺要迎娶那位姑娘。只是那姑娘舍不得家中父母,这才没有应下。若非此次姑娘的父亲逼着她嫁给一个性子很是暴虐的男子,她也不会求到姜大人头上来。”
顾莳甜轻笑一声:“这姑娘倒是个会讲故事的!她如今住在姜家?”
云一道:“并无!姜大人不在京中,看家的是姜大人买回来的管家,对这些事情门清着,将人给挡下了。”
这管家出身其实也不低,只是家中出了大变故,等姜大人察觉出手相救之时,就只剩下他们祖孙二人。姜大人将人买回来之后便将姜家交给他来管理,对他也是极为看重。管家投桃报李,又知道自家主子精明是精明,但是在某些方面却也当真是笨的要命。所以这些琐事向来都是他来处理,只需先给主子报备一声便是了。
这一次也是如此,主子不在家,他自是要替主子守好家门。这姑娘说的情真意切,可她却是不该人还没见到,就先把事情给宣扬开了。
若事情是真,她这般作为便是在要挟。若是有假,那只能说明她居心不良。这样的人,管家自然不可能让她住进府中。真要住进去了,那才是真的说不清了。
“管家以主子不在家为由不肯让那姑娘住进姜家,只为她租下一处宅院暂居。不过出了一个厨娘之外,并未替她安排其他的下人伺候。”
顾莳甜满意的点点头:“这便是了,姜家的管家处理的很好。”这人真要住进去了,那姜如邗满身的嘴巴都解释不清楚了。给她租赁一个房子,又派了一个厨娘已经是仁至义尽,总不能在什么都不清楚之前就让人去伺候的妥妥当当的。
真那样的话,与把人接进府中还有什么区别?
这事儿也闹的不算小,毕竟姜如邗可是武帝陛下登基之后的第一个状元郎,还颇得皇帝和太子的看重。更别说这还是个尚未娶妻的,可以说满京城的夫人们和适龄的姑娘都在盯着,就等着哪天这块肥肉能落到自己嘴里。
没想到她们盯了许久的肥肉还没等有机会咬到嘴呢,居然就有一个外来者想要虎口夺食,她们如何能忍?
断人生路自然是不可能的,区区一个商户女,还不值得她们背负上一条人命。但是做点小手脚,让人名声扫地对她们来说不过就是抬抬手的事情。
特意进来跟顾莳甜讨论这事儿的叶蓁蓁忍不住惊叹:“那些女人的手段可真够简单粗暴的,也不知是从哪个开始说起来的,现在京城里都在流传关于那女子各种版本的流言。说什么这人本就没安好心,说是投奔姜状元,可她一个尚未婚配的姑娘来投奔,还说的那般凄惨,分明就是在损害姜状元的名声之类的。”
顾莳甜笑了笑:“倒也不全算是流言。”
叶蓁蓁点点头:“我想也是!先不说姜状元那等性子,真要是有损对方的名声,留下来给人当上门女婿也是有可能的。只说她若是当真走投无路来投奔,那就该悄无声息的找到姜家才是。这大张旗鼓的找上门,是生怕被人不知她来投奔了么?“
就算姜状元还在京中,可这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这来投奔,是奔着当妾室来的?更别说闹的人尽皆知,她父母若是想要找她也就是轻而易举之事。真等到了那时候,她是想要进姜家当妾呢,还是想要逼着姜如邗咽下这口气,不得不娶她当正妻?
还有,她一个弱女子,到底是如何从抚州独自一人安安稳稳的跑到京城的?她家里人明明人多势众,可也只能苦哈哈的跟在她身后跑?
再退一步,姜如邗出使突砺这事儿大概也就是无知小儿才不知,她这一路来京城来,难不成没听说过?
要是明知道这件事还找上门,甚至率先大肆宣扬闹的人尽皆知,却转头还哭诉自己是无心的。
叶蓁蓁一脸惊奇:“我还真没见过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