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观礼结束了，他们应该是要去凤鸾宫！”
叫玲珑的女孩，眼尖的指着不远处，喊了一嗓子。
大伙儿不约而同引颈远眺，她亦随之望去。
凉亭正对着一片开阔的青砖路，恰巧无灌木丛遮挡，三三两两过路的人，瞧得极为清楚。
宫人们高举华盖侍奉在侧，簇拥着五六名年轻男子，彼此间约差个一两岁，外貌或多或少有些相似，不难猜出是兄弟关系。
为首之人一身朱色衮冕，冕为白珠垂九旒，玉带束着微腆的腰腹，二十多岁，却已显富态。
五官普通，唯有那双眼睛，还算生辉。
满脸笑容，没摆什么威风，一副好亲近的模样，边走边回首说着什么。
不用言明，身份昭然若揭。
“我觉得……太子蛮可爱的。”黄衫女孩小小声道，“重要的是，明君之相……”
“玲珑。”秦绮雪沉声打断，警告之意明显，“慎言。”
各朝各代，称为君王的，仅一人。
即使是太子，也需安分守己，俯首称臣。
否则，视为谋逆。
玲珑恍然，连忙捂住嘴巴。
秦大小姐所言，令她初步感知皇城内帷暗涌的波涛。
可惜无法告诉她们，君怀岚没走到检验明君的那步，就英年早亡了。
记忆中，约莫三年后，薨逝的布告张贴，举国哀悼。
“与太子交谈的，即四皇子。”薛小姐晃着腿儿，适时介绍，“再过两年及弱冠，未曾纳妃，至于妾室嘛，似乎有一两个。”
裴三小姐小脸微红，忍不住道：“长得真好。”
“当然了，他的母妃郑贵妃，琼姿花貌，曾连承恩宠七八年之久，就算如今，皇上还时不时摆驾瑶华宫呢。”
那人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石青色锦袍勾勒出高挑秀雅的身形，不壮硕，又不会特别单薄，眼型较深邃，鼻若悬梁，隐约透着股冷清的意味。
她默默腹诽，照这么说，楚暮的娘亲定然更美了。
“那位皇子与他们，是不合吗？”
薛妗姒顺着裴四小姐所指一看，嗤笑：“二皇子嘛，他与太子政见相悖，且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一身武艺，颇受皇上赏识，早早封作魏王，统领玄甲军。”
君怀昊负着手，阔步而行，面色稍有不耐，肩宽背厚，薄薄衣袍掩不住贲张的肌理。
“妗姒，凭你的脑子，不参加科举，浪费了。”玲珑打趣道。
大家捧场，薛小姐愈发得意，纤纤玉指比划下走在末尾的两位：“五皇子君怀奕，六皇子君怀旭，同母所出，属于吃喝玩乐，开心度日的那一挂，平日里啊，混个闲差。”
唇红齿白的少年们，笑得天真活泼，幼稚的追逐打闹着。
“玖卿在看谁？五皇子还是六皇子？”秦绮玉投来一眼，悄声道，“他们与你相差五六岁光景，倒有些希望的。”
她莫名其妙：“希望什么，我只是在想，三皇子去哪了。”
嗓音拔得高了，薛小姐听得，热心回道：“前面提过，三殿下体弱，一般呀……喏，来了。”
只见相隔一丈多远，一顶两人抬的小轿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