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只见那藏衣阁冒出浓烟,不多时,风一吹,愈发浓烟滚滚。
藏衣阁已经是一片火海。
想到那件衣服,高蓝连忙准备往里去,却被一只手拉住……她抬头望去,是莫少芝正奋力拉住自己。
高蓝满眼无奈的望着那片火海。
烟柔跪倒在地,痛不欲生……
大火被扑灭了,只剩一片废墟。
“怎么会这样……一切怎么是这样了。”高蓝情难自已,禁不住哭泣起来。
小狸猫也是眼泪汪汪,拉着高蓝的手摇晃。
莫少芝眼神黯淡,一脸忧郁:是啊,一切怎么变成了这样。
白轻盈将晕厥在地的烟柔扶起,带了回去。
望着躺在那里,眉头紧蹙的烟柔,白轻盈愧疚道:“是不是我做错了……”
见他沉沦自责,莫少芝走进,在他肩头轻轻一拍:“谁都没有错,若是说有错,也是错在这个情字上。白兄,别自责了。”
这时,烟柔突然缓缓起身:“各位都是有情有义之人,无需自责,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孽缘,缘来随缘,缘去亦随缘……你们都出什么,就被白轻盈提溜了出去。
高蓝也准备离开,却听后面传来:“高公子,请留步。”
高蓝一怔,看了一眼莫少芝,莫少芝微微点了点头。
等他们都离开。
烟柔起身,细声道:“高公子,能帮我摊开一张纸吗?”
高蓝会意,扶他坐在书桌前,帮他铺纸研磨。
只见烟柔颤抖着手,摸索着,抬起笔,缓缓在纸上画着。
一会的功夫,他放下笔,柔声道:“许久不提笔了,手抖的厉害……”
高蓝看着他画好的画,纸上赫然出现一个俊俏的公子,再细细一瞧,高蓝诧异:“公子画的可是……我?”
烟柔浅笑:“虽然我眼睛看不见了,但是我在心里想象着高公子的模样,应该就是这样子的,美丽,纯净,不染尘埃……”
“烟柔公子,你好厉害!”高蓝啧啧赞叹。
烟柔微微欣喜:“这么说,高公子跟我想象的是一样的模样……我只是想确认下。”
“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高蓝答。
“有时候人的眼睛是最容易被迷惑的,失去了眼睛,才看清了更多的东西,比如,我知道高公子并非公子。”烟柔起身缓缓道。
高蓝一愣,半晌,笑起:“果然,逃得过别人的眼睛,却没逃得过公子的耳朵。你还是第一个将我辨出的人。”
烟柔一笑:“或许并非如此……”
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莫少芝那一声刻意提醒的:高兄……既然他有心隐瞒,何必拆穿。
“高公子,我烟柔半生为这情字所困,吃了不少苦头,也该歇歇了,这一切都谢谢你们。眼前一片黑暗,心头却微微亮。”他说着,脸上浮起一层了无牵挂的笑容。
高蓝想说什么,却听他接着说:“他们在等你,你去吧,我既然已记的了你的模样,就永远不会忘记了……我想睡一觉了,或许会梦到兰山……”
高蓝会意,收好那画,关门离去。
缓缓走出几步,突然身后的房间传来了响声。
高蓝心一慌,意识到什么,连忙转身跑回去。
烟柔已经倒在地上,嘴角溢血,他已服毒……
高蓝大声呼唤,悲痛不已:“烟柔公子,烟柔公子。”
莫少芝他们闻声赶来。
烟柔吃力道:“不要让莫神医救我,我的心早就随着兰山走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你们不必为我伤心难过,我很满足,兰山说要跟我一生一世,有这句话一切都……足够了……”说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高蓝望着他,安静的垂下一滴一滴泪水……
几人将烟柔公子埋葬在这金鹏镇。
高蓝哀婉道:“他说过,不会离开这金鹏镇的……”
“本是来此求一件霓裳,却求了一世伤。”莫少芝脸上愈显萧条。
几人上马准备离开。
莫少芝看着高蓝柔声道:“高兄脸上的伤已经快痊愈了,不会留疤的。”
高蓝浅笑:脸上不会留疤,疤痕落在了心上。
想着烟柔那一身单薄的躯体和脸上覆盖的让人心怜的白绫。高蓝心头的伤,久久难平息。
临行前,她回望了一眼这金鹏镇,这霓裳之殇,真的好伤……
一路上缓慢的走着,大家也都默默无语,好似都没有从那金鹏镇的伤感中走出来。
直到出现了一个湖,大家下马休息。
高蓝靠在湖边的树上,双手对插笼袖,遥望湖水……
莫少芝一旁瞧着,半晌道:“高兄好像很喜欢这双手笼袖的状态啊。”
经他如此一说,高蓝低头一看:妈呀!
这才意识到,高篮球的习惯竟然毫无意识的被带到了这衣人凤的身上,也才意识到这动作跟这绝美的外形是有多不搭,瞬间有些尴尬不已……
连忙抽出手来,垂着?弯着?一时间竟愈发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双手。
见状,莫少芝突然也学着她双手笼袖起来,浅浅笑着:“怪不得高兄喜欢,这样还挺舒服暖和的。”
高蓝惨淡的笑着……
或许是心凉的次数多了,自己就会下意识的找点暖和。
其实高蓝不知,你可以牵起另一只手来取暖,而不再需要自己两手对插取暖啊……
一旁的白轻盈听莫少芝说什么暖和,突然说道:“我记得这附近山上有个温泉,不如去泡一泡,顺道好好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