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离愁面带藏不住的笑容问:“你喜欢看我的字?”
“嗯,很喜欢。”乔楚香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之情。
花离愁脱口就道:“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写字可好?”
“啊……”乔楚香有些意外又有些激动,“那真的如做梦一般开心。”
花离愁抿嘴微笑,不再言语。
此时台上换了一首曲子,乔楚香缓缓起身道:“公子常来听曲,可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花离愁有些心虚:自己常来这里不假,可是听曲却是假,看人才是真。
花离愁于是微微惭愧摇头:“在下不知。”
乔楚香望向戏台,柔声道:“这首曲子叫:相逢,讲的是一个穷书生和一位浣洗女的故事。他们在河边隔岸相遇,书生一见钟情那浣洗女,浣洗女也眉目传情,隔岸回望,结果那书生为了帮那浣洗女捡被河水冲走的衣服,而落入河中溺水而亡的故事……”
“这曲子竟然还有一个如此悲伤的故事。”花离愁诧异。
“我每次听到这首曲子,总感悲伤,就想这书生是不是太傻了,舍了一条命,去爱一个姑娘。对他们来说,相逢即是离别……”乔楚香垂眸低语。
花离愁朗声道:“我觉得他不傻,人这一生,若是能遇到一个真爱,舍了这条性命又如何!”
花离愁说完,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面前的姑娘。
乔楚香一愣,半晌反问:“花公子,可真是如此想的?”
花离愁认真的点点头道:“真的!”
乔楚香双眸黯淡,小声叹:“可惜你不是那个穷书生,你是花家少爷。”
花离愁走到她面前,忽然拉起她的手,深情款款道:“香儿,都说字如其人,我们俩的字背对背那么久了,这人也该面对面相对了吧。”
乔楚香仰起头,看着那俊郎的面容,惨淡一笑:“花公子,我从很久以前就仰慕你了,我空想过你……可惜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只是个丫鬟。所以,即便你现在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也觉得不真实。”
她话刚落,花离愁就将她拥入怀中,热切而真诚道:“现在呢,是否进一步靠近真实。”
乔楚香心中一紧,她感受到了对方怀抱的温柔,她心中欢喜万分,却怔怔不敢将双手放在他身上。
半晌,乔楚香从他的怀里出来,一双倔强的眼睛看着他:“人人都觉我美丽又贫贱,让我做妾做小,让我入烟花之地。可我不乐意。我不信什么有钱人的话,虽然我清贫,但我希望将来娶我的人是跟我真心相爱的。”
花离愁斩钉截铁道:“我娶你!”
乔楚香快速眨了几下眼睛,颇带调侃道:“你娶我?可是有八抬大轿,有喜婆,有聘礼,有锣鼓喧天的那种?”
花离愁连连点头,答的十分郑重:“对!就是有八抬大轿,有喜婆,有聘礼,有锣鼓喧天的那种!”
“你说的我当真了!”
乔楚香笑逐颜开,随即双手环住他的腰,头贴在他的胸口上,像个撒娇的孩子一般。
她一笑,离愁的心都豁然开朗了。
可是回到家中,一说了乔楚香的身份,家里人却死活不同意。
“我们这药材世家花家,在这蒹葭镇是大户,十里八乡,你想娶什么样的大家闺秀都可以任你选,非得选什么奉茶倒水任人玩弄的下人,你是脑子坏掉了吗!”
花离愁无奈用绝食对抗家里,爹娘心软,不想眼睁睁看他饿死,只得随了他,同意他娶乔楚香入花家。
离愁饥肠辘辘跑去乔楚香面前,告诉她娶她的日子,乔楚香开心极了。
几个世家经常一起玩的公子哥,听说他要娶那个侍茶丫鬟,都冷嘲热讽。
“那乔楚香是不错,哥几个玩玩还行,你要是娶回家,那多丢人,就她那身份,孤儿,你还是算了吧。你要是实在惦记的厉害,不行,咱哥几个将她迷晕,一起玩玩?”
花离愁一听阴着脸道:“去去去,说什么呢,再说我可翻脸了啊,我对香儿是真爱,我答应过她,这辈子就娶她一人。”
“算了吧,你看你大哥,都三房了,你们花家在这蒹葭镇,家大业大,怎么可能就娶一房。”
离愁一甩袖子,愤愤道:“我说是就是!没人管得着我!”
待他走后,上次在观月楼掐乔楚香脖子的王长不甘道:“那么美的妞儿,便宜这小子了,哥几个可是惦记了许久啊。”
刘杉道:“对啊,这成了花家的媳妇了,以后哥几个可没得揩油了。”
几人一番商量……
第二日,花府先派喜娘送了喜服和聘礼去乔楚香那里。
不多时,就来了四个抬着喜轿的人,要接乔楚香上轿子。
喜娘道:“怎么不见新郎官啊?”
“新郎官骑马摔了一跤,怕耽误了时辰,让我们先跑来接着。”
乔楚香一听,心里紧张花离愁,于是没多想,匆匆入了轿子。
她也没想到离愁答应了她八抬大轿就一定不会是四人轿……
谁知那四人打倒了喜婆,抬着乔楚香就匆匆跑去了那片森林里。
天知道,那天早上,花离愁是怀中怎么喜悦激动的心情,去接自己的新娘子的,可是……
离愁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新娘子。他询问了太多的人,都说没看到。
直到一个算命的老头跟他指了指森林的方向,说是见到四人匆匆抬着一顶花轿进了森林。
花离愁用尽全身力气,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