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蓝衫翻飞之间,已然融作一团,牵扯不清。
长榻之上,红裳妖红耀目,墨发缭乱而弥漫着令人着迷的异魅妖息,流连忘返,久久不散。他修长身躯半压着她,只腿半曲起,却将头深深埋入她的颈,嗅着她的气息,久久未有动作。
而红裳之下,蓝衫妖治幽森,长腿曲起,勾撩着他的红衫华袍,陡生唯美之感,却仅有旖旎满屋,月华满室。她怔在芷的身下,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却丝毫不想反抗。
丝毫不抵抗,亦不想抵抗他的触碰,甚至还想伸手拥住他,
平静的湖面,再一次被他击得波澜四起,心如潮水。
心脏,不由自控地砰砰作响,为什么,这种感觉,如此熟悉。
而此番动作,亦让芷自己也怔了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将鼻翼埋入了香颈,分外熟悉的眷恋流连,涌上了心间。
安潇湘强使自己清醒过来,发狠了一口咬上他的肩,奋力推阻。
屋内昏暗不定,一袭红衣艳绝,让人瞧不清红裳之上的血迹斑斑,仅瞧见安潇湘唇畔的点点红泽。
芷连都也未动一下,甚至连痛呼声也无。他霍然撑起身躯,只手攥住安潇湘纤细的颈,重重一叩,将她的后脑勺磕在了长榻之上。
虽长榻柔软,却仍是被砸出了‘哐’的一声,好似被砸在了棉花上,不痛,但却仍旧砸得她头晕目眩、片刻恍惚。
安潇湘呼吸微沉,双臂撑在身侧,却无法动摇或改变她的处境。而颈间那纤长的手却仍未移开,不轻不重地抚摸着,一下,又一下,竟陡生了温柔的错觉,却让她不自觉心生寒意。
芷微微偏目,余光扫过肩头,恰巧鲜血滴落,让本便妖红的衣衫更为夺目。
血,染红了安潇湘的蓝衫,仅一瞬便晕染而开,似罂粟盛开,艳目而美绝。
芷低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畔,同猫儿一般慵懒傲慢的妖息迎面,诱人沉沦。靡靡之音,缓缓的道,“看来,小安儿是想赖账了...既如此,便只能肉偿了。”
话音刚落,安潇湘便瞧见那玄色面具离自己越来越近,直至二人口中的气息混为一体,同是满口血腥,却夹杂着芷的惑人异香,勾人心弦、诱人沉沦。
而她口中则泛着甜茶味,茶香流连,奶香深摄,数月来常做糕点、喝奶茶,将舌尖也时常弥漫着奶茶香,于他口中,分外香甜。
一闪而过的熟悉感,却忆起一片空白。
溺于深吻,沉于各自的气息,却拼命想抓住脑海中那一个念头。
正在安潇湘怔神之际,芷霍然与她分离,二人唇畔连着一丝透明的色彩,于月光的映照之下分外晃眼。见她若有所思,他轻舔唇瓣,“倒也不错,便是这丑颜煞色...”
芷霍然扬手,将玄色面具取下,叩在了她的脸上。他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不乏轻蔑傲慢,“如此丑颜,若是不加修饰,肉偿,岂非千年也还不清?”
分明知晓眼前此人是谁,却在瞧清了他的容颜那一刻,她仍忍不住呼吸窒了一窒,蓝眸微缩。
那是她见过,最貌美艳绝的面皮,哪怕并非头一回瞧见,却每一回瞧见皆忍不住为之沉醉,为之倾倒。
只见那揭露了的玄色面具之下,勾魂惑世的艳绝容颜,比女人还美上几分,妖眸慵懒而漫不经心、微微上挑的唇诱人沉沦。
方才她口中他的鲜血,亦沾染到了他的唇畔,堪比樱桃的鲜红,分外惑人,直叫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墨发随意散落,垂落与她的发丝交缠,同二人的呼吸一般,混沌不清。
还未回过神,芷又将唇覆下。唇齿之间,弥漫着勾人心弦的异魅之香,直将她的声息淹没、沉沦。
而与此同时,长街不远处。
已是深夜,玻璃却率着皇卫队大肆而来,他身侧跟着面若冰霜的淼沝水,“玻璃大人,方才王后便是在这附近失踪。”
玻璃沉眸,他面无表情地扫视四周一圈,却见异样。他将视线投向街角处,只见那处半挂着一方霜纱,随风而荡,随时可以再一次飞远。
“接着查。”玻璃眉头一皱,说着,便迅速走了过去,拾起那一方霜纱,暗了暗眸色。
而皇卫队身后,一阵狂肆的马蹄声传来,众人头也未抬,当即步调划一地退后一步,跪伏于地,不敢阻拦其道路。
一袭暗墨衣衫的帝王绝尘而来,同炼狱魔域的魔君一般,自黑暗长街之中破空而至,摄人心魄的魔息卷席而来,极强的压迫感涌上众人心间,令人不由为之胆颤。
夏无归浓眉紧蹙,长扯缰绳,马儿一声嘶吼,伫立于原地。他不怒自威,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息弥漫整条长街,堪比神魂一般俊美的容颜令人不敢逼视,只扫一眼,便让人心跳如鼓,不由紧张万分,生怕惹怒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君主,就此万劫不复。
玻璃恭敬上前,面无表情地双手将霜纱捧上,“皇,是凤云丝所制,王后定在不远处。”
言之此处,他又倏然顿住,不再向下言述。
王后不论行至何处,都不会揭下面纱,而今霜纱落地,毫无疑问其容貌已暴露。
若是旁人便罢了,偏是那诸葛隻,众人皆知,皇最容忍不了的便是王后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