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辞!
而且还是羞愧请辞!
唐俭和戴胄对视一眼,发现彼此脸上尽是苦涩。这好端端的交流怎么就成了打脸了?唐老四和王玄策没有盛气凌人啊,怎么就抹不开这个脸了?
唐俭:老戴,咋办?
戴胄:老唐,俺也不知道啊!只是,不能让他们辞职啊,不然民部的账务怎么办!
唐俭:老戴啊,你是他们的老上司了,要不你说说大伙儿?
戴胄:不,老唐啊,你才是他们的新上司,新官上任三把火,想来你说话比我有用啊!
唐俭一咬牙:老戴,十瓶烧春!
戴胄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是十瓶酒的问题!
唐俭愣了一下:老戴,那是多少瓶酒的问题?我家夫人最近管得严,家里存货不多啊!
戴胄依旧摇摇头:都说了,不是酒的问题,这件事儿,自己处理!
片刻的眼神交流,注定让唐俭没办法和戴胄就如何安抚、谁来安抚这件事情上无法达成协议!
唐俭只能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小子,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解决!
唐老四耸了耸肩,嘴巴一瘪表示:好吧,我试试!
于是,只见。
“哈哈哈哈!”
唐老四大笑几声,将目光吸引过来后,讥讽道:“啧啧啧,这就是民部官吏的职业操守?知道自己错了不思悔改,反而想着通过辞职逃避自己的责任?爹,这些毫无责任心的吏员倒不如辞退也罢!留着做什么,怕是日后遇到事情毫无担当!”
唐俭一愣,儿砸,你这是要做什么?不是说好了出言相劝么,火上浇油做什么?
不对,儿砸这是用的纵横派最常见的策略——激将法!
唐俭转瞬即悟!
果然,原本为首请辞的老账房被唐老四的话涨得满脸通红,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唐河上道:“唐四郎君,说话要负责!我等是能力不足,却绝对不会没有职业道德,也不会不敢担当!”
唐老四冷冷一笑:“不见得吧?唐某且问你,民部去年、今年的账册是何人所录?”
老账房头颅微抬:“某等!”
唐老四又问道:“那某且问你,这些账册比之唐某的方法如何?”
老账房脖子微缩:“不如!”
“那该怎么办?”
“补救!”
“如何补救?”
“按照新的方法补录!”
“那是旧账是谁的责任,又该谁来补录?”
“某、某等!”
老账房说道最后这句‘某、某等’的时候,语气已经落到了最低谷,其中包涵的郁郁、愧疚,在语气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唐老四终于吐出一口气,心道:要忽悠这老家伙真t费劲!
嘴里却说道:“既然是你等的责任,现在有新记账法了,你们不痛定思痛,加以改正,反而想着辞职逃避,还敢说有责任心?”
老账房哑口无言,不敢再接唐老四的话,而是转身对着唐俭和戴胄深深一礼:“二位尚书,职下有错!还请二位能同意职下用新式记账法修改以往的账务,弥补过错!”
戴胄张了张嘴,准备接话。
唐俭却是快速答道:“兄台何至于此,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往后,就由你牵头,组织大伙用新式记账方法,将账册全部变更吧!不过,原账册不可丢弃,可以作为凭证保存下去嘛!”
“诺!感谢尚书还信任某等!”
老账房拱手致谢以后,这才转过身来,期期艾艾对着唐河上道:“唐四郎君,不知某等是否能够学习和使用这种新式记账方法?”
唐老四憋了一眼老账房,神色有些让人反感,淡淡道:“你能代表他们所有人?”
老账房点点头道:“如果论辈分,某是他们师叔!”
“就是就是!”
余下的小吏们纷纷回答道:“他说了能算!”
“能算就行!”
唐河上点点头,一改此前的冷漠,转为一脸笑容道:“既然能算,那就跟着大安坊的账房踏实学!唐某敢保证,他们绝对会毫无保留。同时,唐某也希望你们毫无保留,若是有机会,可以把这种记账方法传播出去,让更多的衙门,更多的人受益。”
小吏们纷纷允诺,表示一定不会私藏云云。
一场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块,如同五月的雷雨骤来骤歇。
大厅,留给了王玄策和五个账房,曾经语出惊人得罪不少人的刘二郎一时间成了想摸摸,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而唐老四则和老爹戴胄一起进入了尚书的押房。
戴胄对唐河上今日的表现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嘉会你不愧有着长安麒麟的称呼,口舌功夫当真不一般!”
刚刚端起水杯吞入一口水的唐老四差点一喷千里!
老叔,口舌功夫这个词能不能换换?若是女子这样说倒还尚可,可老叔您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就不能叫某纵横家么?
咳咳!
若是戴胄知道唐老四此时是这等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暴起伤人!
所以,唐老四快速话音一转道:“爹,戴叔,奢侈品税,我有些设想了!”
唐俭和戴胄一听,立马来劲了:“快说说!”
“是!”
唐老四点点头道:“我觉得要分几步走,第一步,推广记账方法,新的记账方法推广以后,要求各大商家做好凭证管理!第二步,所有奢侈品凭证必须由官府开具,这样就能杜绝凭证作假。出货凭证的价格不能由商家胡乱上报,必须和往年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