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曾说,中医治本,西医治标。
其实,并非如此,不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是能够即治标又治本的医术。二者本就是不同的体系,无法直观进行比较。
但两种医学若是能相互配合,那么治疗疑难杂症往往能有很好的疗效。
对于肠痈而言,在大唐这个医疗技术相对匮乏的年代,就是典型的疑难杂症。在唐河上和孙思邈的互相配合之下,崔老三药到病除。
第二日,崔老三终于通了气,能够在儿子的服侍下吃点熬得很浓稠的小米粥,咳,以及一些其实不太必要的老山参参汤。
当然,参汤不能解决崔老三小腹伤口处的疼痛,任谁被切了一刀麻药醒了之后都会很痛。
起居郎只能看着老爹嗷嗷叫,却不能帮老爹分忧。
不过,这种嗷嗷叫每当唐老四查房的时候,崔老三一下子收了声。
本来就被仇人给救了,还在仇人面前疼得嗷嗷叫,崔三爷觉得自己落不下面子来。
尤其是在崔三爷被儿子扶着一边嗷嗷叫,一边在地面上行走的时候。
当这个时候的崔三爷遇到了查房的唐河上的时候,三爷总是能立马收声,用力拽着儿子的手强行忍着剧痛一声不吭。
一边感受着手里剧痛的起居郎一边觉得自己的老爹好笑。都病成这样了,还端着身份做什么?
唐老四自然也晓得崔三爷强忍着,每次寻房的时候他都故意多呆一会儿,多给起居郎讲讲崔三爷应该做禁忌的事情。
所以,每当唐河上走了之后,崔三爷都嘴里忍不住说唐河上睚眦必报,那些医嘱一定是故意说出来,让老夫没办法吃好吃的,喝好喝的的!
可说归这样说,崔三爷对唐河上说给儿子听的医嘱确实无比遵从。
这让起居郎更加觉得好笑,也就是自己的老爹这个样子,他没办法笑出来,忍得十分难受。
就这样,崔起居郎带着老爹在同济医院里呆了七天,也忍了笑七天。
终于,老崔同志顺利拆线,成功出院。
诊金也自然按照三千贯结算的,这笔费用并未计入清河崔氏的账本,那是崔三爷的体己钱。做了十年的洛阳管事,三千贯当真不算多。
圈子里,从来藏不住事情,不管是世家圈子还是勋贵圈子,在娱乐项目匮乏的长安城闲谈成了大家伙最常见的事情。
所以,崔三爷生了病,被唐河上砍了一刀然后病好了这件事儿在圈子里很快传了个遍。
当然,这种说法很有戏剧性,崔三爷只能借着自己需要康养为理由窝家里短时间不准备出门了。出去做什么,听那些狗日的家伙笑老子被唐河上砍了一刀?
不过,崔三爷颇有戏剧性的治病传闻,让同济医院很快在富人圈子里传开了。
再佐上唐老四曾经的传单,这一下子同济医院就险些成了富人们生病治疗的首选。什么放不下面子,什么以往都是请郎中到家里来?
这些和命比起来,比鸿毛还轻呢!
为何这样说?
呵呵,你没听说过崔三爷的事儿么?就是那些请上门的郎中没有治好,一拖再拖最后拖到了险些一命呜呼!
某可是听说了,要是再早点,指不定三爷还不会挨那么一刀呢!
同济医院算是一下子火了,可长安城的其他郎中们就惨了!
开了药铺,穷人不来治病,富人不来相请,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饭碗都没有了!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捏着鼻子跑去同济医院看看能不能求个职,一家老小总要吃饭不是?
可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请你的时候你舍不得饭碗不想来,现在吃不起饭了,就来同济医院?
唐河上、孙思邈和刘刚对那些上门求职的郎中进行一一甄别,没有医德的不要,昧着良心收黑心钱的不要,医术不过关的也不要。
长安城里得多少郎中?
即便是这样的甄别,被同济医院留下来的郎中也有两百多个!
同济医院暂时是容纳不下的,唐河上正好抽了调了年轻的看上去还能接受新知识的郎中前往医学院学习,剩下的自然按照分科分配到了各个最先进入同济医院的郎中门下。
最先进入同济医院的郎中们一下子水涨船高,就连辈分最小的徒孙小刘同志都成了科室副主任了。当然,介于同济医院现在的郎中配置,小刘主任只能担任导医副主任。
而医院也终于不用再排班轮流做导医了。
一个月,一晃而过,同济医院在月底的扎帐里果然还形成了账务均衡。不,准确的说还略有盈余。
唐河上将所有的盈余作为员工福利发放给了每一个医务人员。
于此同时,禹门口大桥的桥墩浇灌已经接近尾声,王玄策在河东的道路修筑也正在快速推进。
海军也已经在荆州城外的长江水道上折腾了好多个来回,当然也吐了多少个来回。
除了来氏兄弟和来自岭南的冯家兄弟,几乎人人都将胃里的苦水吐了个通透,哦,还有刘仁轨没有吐,这位海军参谋长在登州呆了那么久,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呢!
长安学院里,孩子们的学习蒸蒸日上,教习们也已经接受了女教习的事情。
这件事情上,接受得最彻底的是快三十岁的老光棍马宾王和十六岁的小光棍李义府。二人平康坊也不去了,每天除了日常管理和课业,就是给某两个女官拧开水啊,打饭啊,各种殷勤。
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