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菲和李超回老家呆了十几天,李超想了想,孩子就留在父母身边照顾,他们年轻两口以后好好谋划一下出路。雨菲不同意,孩子是自己的就该自己带,隔代教育只会被宠坏。李超让她看看镇上有多少年轻男女在家带孩子的,几乎是留在父母身边,她如果不同意也行,她留在老家,他出门打工。
“你一个人出去,你想干嘛,是去投靠祝悠然还是继续进工厂,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不想着改变自己。”雨菲认为这次失败不算什么,只要再找项目重新开始,一定能成功的。
“你是哪根筋搭错了,祝悠然招你惹你了吗,动不动扯上她!”李超对于他们逃离深圳的事心有惭愧又觉得无辜。深圳呆久了,已经融入到那里的生存环境,尽管他是最底层的打工者。
“那不然你为啥舍不得深圳,只要有能力走哪儿都能混口饭吃。这辈子我再也不想回那里去了,你想去,除非离婚。”有时候雨菲发现自己当初的迷恋也只是少女时代的懵懂之心,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义无反顾的跟他在深圳起早贪黑的挣钱,到头来还没落一个好字。与其这样,还不如分开,重新选择一次。
“好了,不去深圳,那我们是在乡村种地还是怎么办,你做主。”李超考虑到她确实很辛苦,再说孩子那么小,她说的对,只要有双手,走哪儿都能生存。听说祝悠然牵头搞的合作社今年发展势头不小,买了好大一块地皮准备盖工厂高楼。晒黄豆酱的厂子像是成了风景点一样,很多人没事都去周边看一看,对合作社的将来议论纷纷。这就像是一张名片或者免费的广告,村民纷纷申请加入合作社,希望可以实现农副产品的增收。其实他们也可以在家乡做输出,只是雨菲愿意呆乡村吗?在城里都瞧不起很多人,更别说那些浑身泥巴的农民。
有些人的头脑是模仿不来的,雨菲经常絮叨说她还算祝悠然的半个老师,想当初来深圳的时候穿不会穿,化妆也不会,面试结结巴巴半天不知要表达什么,是她每晚告诉她如何面对各种刁难,讲一些小故事大道理。她一心想着让祝悠然复制她从郭姐那里学到的理论,祝悠然却偏偏没有这样做,如此成了她心中的死结。祝悠然毕业于商务学院,怎么对比也比他们懂得多,他们这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还洋洋自乐。
回头来说合作社,老百姓只会形容好大,具体怎么个大法说不出个所以然。按照城市那些大老板的思维,绝不是简单的盖个工厂,工厂盖好了,周围的各种配套设施也就跟着兴建了,可以想象以后那片地该是多么壮观。这是他想不到的,雨菲就算能幻想到也实现不了。所以,人与人之间的思维是有区别的,他们喜欢固步自封,做井底之蛙,那也就是把这一生提前预见了。
雨菲内心羡慕都市里的那些白领,穿得体体面面的,走哪儿都是那么自信。她的会员有5000多人,也就是说这些人多少都听过她讲过的课,吹过的牛。人虽然逃离了,但她的斗志没有输掉,如果不做销售,进工厂拿固定工资,挣扎一辈子还是穷样子。
“我想换一家直销公司重新开始,这种销售工作时间自由,我有好几年的经验,相信很快就能吸收大量会员。你的思维也要跟着改变,以后就算穷死也不要去给别人打工,我们要自己干!”雨菲心想她文化水平没祝悠然高,可论销售经验绝对是拔尖的,任何一家直销公司都会欢迎她的加入。
“可我不想全职做这些,以后市场监管越来越严,万一代理的产品又出现什么问题,我们要再一次逃离吗?”李超感觉这次逃跑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那种骨子里的坚持与骄傲只会让她越来越看不清自己。发财梦谁都可以做,可不能只为了自己的利益给他人编制幻想。
“我怎么就看上你这种窝囊,不争气的男人,还说什么祝悠然,去给人家洗脚看人家要不要?”雨菲是恨铁不成钢,虽然他们老板跑了,可这几年她通过卖产品,吸会员赚的钱远比工厂高的多,如果老板不出事,他们今年都可以买车了。
“要不这样,我们还是呆在同一城市,只是和原来一样,你做你的销售,我做我能做的事。”他一听又扯起了祝悠然,心中无限的火气恨不得往土墙上撞。家里的父母根本不敢插嘴,她这样厉害的儿媳妇只能当坐上宾伺候。
雨菲沉默没有应答,李超心中是有梦想的,他之前不加班的时候一直在学电脑,想开电脑培训中心,为了她放弃了。只是不管回家还是在深圳,他们周围总是充斥着祝悠然的信息,让她感到自卑。她其实很努力的,以前给悠然讲两只蚂蚁的故事,她依然认为捷径就是依赖大平台。祝悠然现在算是爬到墙头上的那只蚂蚁吗,谁会保证不再摔下来呢。
李超有气没出撒,见雨菲没再争论什么就去菜园子用家里的手机给陈磊打了一通电话。问他们最近还好吗,走的时候太匆忙,没告诉他们实在抱歉。
“你还知道打电话过来哈,杨贺和我们都被那些会员骚扰,生意做不成,班上不了,只好来东莞重新开始。不是责怪你们,是觉得应该跟我们讲一下。我们现在没事,只要你们也平安就好,现在在哪儿呢。”陈磊觉得好的哥们就那么几个,不说能分担什么,至少给点知情权。
“他们实在太过分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连累到你们。我们现在回了老家,刚才两人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