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门口站着六个守卫,这足以看出陈友谅对许多的重视了。
只见许多被绑在一个十字型的木架子上,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
许多被抓来,也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除了被抓时腿上被射中的箭矢并没有被取下来之外,身上还有多处伤痕。
从衣服的样子来看,明显是被马鞭抽过,而且抽得还十分的狠,几乎每一下都让许多皮开肉绽,衣服已经成了碎布条挂在许多的身上。
三月的天气,不在阳光下晒着还是有些凉意的,而这又是地下室,自然气温更低。
许多那已成了碎布条的血衣已经完全失去了避寒的作用,不过他的伤口全透着火辣辣的疼,皮肤上一点也感觉不到冷,可牙齿却打着颤,显然,他还是冷的。
“想好了没?还是不说吗?”陈友谅看着许多的模样,冷笑着问道。
想着前几日被这许多晾着当猴耍,都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从腰上取下马鞭,往地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许多浑浑噩噩的,似乎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一切,也听不太清楚声音了,可这一声鞭子抽在地上的声音,却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他的瞳孔稍微聚焦了一些,看着眼前的陈友谅,嘴微微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嘴这么硬吗?”自打许多来了之后,就一句话没跟自己说,这让陈友谅本就愤怒的情绪更加的愤怒了,他扬起马鞭,又狠狠地抽在许多的身上。
自然,马鞭是软的,并不似刀那么好掌握,指哪砍那,所以也不是每一下都抽在许多身上的,例如有的就抽在了许多的脸上,有的甚至还抽在了许多手上的那条腿上,马鞭离开时还会挂一下箭矢,每一次许多都觉得自己要死了,要不是想着老爷,想着双儿,想着双儿肚子里的孩子,许多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陈友谅抽了许多一阵,可能觉得有些累了,便停下了动作。
许多这稍微缓过了一些劲,觉得眼皮重得很,竟是睡了过去,他在梦里,梦见双儿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儿子的眼睛像自己,虽然不大,却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嘴巴像双儿,小小的,可爱极了。
梦里双儿还当上了物理学院新的山长,也是高家第一个女山长,不仅如此,老爷还和自己拜了把子,将自己视作亲兄弟一般。
许多梦着梦着,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陈友谅见此,刚消散下去的一点点气又腾的上来了,“咋啦?还能笑?看来本帅打得不够狠啊!”
他说着,又再次扬起马鞭准备向许多抽去,却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禀大帅,胡将军醒了!”
陈友谅扬起的马鞭顿了顿,“怎么?醒了就醒了,还需要向我汇报吗?”
“大帅,胡将军说,他记得高凡说了一句话。”来人再次说道。
“高凡说了什么?”高凡掳走自己的两个儿子,肯定是要自己拿出什么来与他交换的,不过胡美昏迷之前,也没说高凡有什么条件,所以他才想从许多这里问点什么话出来,想着先把许多给打怕了,自然什么都愿意说了。
哪知这许多是个硬骨头,无论如何就是不说一句话,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来人的话让他眼前一亮,高凡说的话,定当和他要的条件有关。
“胡将军说,高凡让大帅去高家做个客。”来人又说。
“做客?怎地之前没听胡美提起过这事?”陈友谅记得胡美晕倒之前,完全没有提过这事。
“胡将军说,他还没来得及说,就晕了,这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说的这个,胡将军的原话是,他听见高凡指着大公子给身边人说‘那人不来家中做客,咱们便治不好他的伤’,所以他猜测,高凡是故意说给他听,让他转告大帅去高家,否则便用大公子的性命做威胁。胡将军说完了这句话,又昏死了过去。”来人解释道。
陈友谅本打算去问问胡美高凡还说了什么,一听胡美又昏死了过去,就只得作罢。
不过他知道,高凡让他去,肯定是要跟他谈条件的,若是谈妥了,便有可能放了自己的儿子。
可陈友谅又担心,自己若真去了高家,高凡会不会趁机将自己也抓起来?毕竟听说高凡带着的几百人都穿着红巾军的军服,是否朱元璋的军队已经前来支援了?谁知道高家有多少埋伏?
“这样,你代本帅写封帖子给高家,就说,今晚在城中的四方居,本帅请他吃饭,顺便再去四方居订个位置,要是大堂的。”陈友谅当然知道四方居有高凡的股份,选择四方居,是怕去其他客栈让高凡戒备心过重而不赴约,自己就没法去和高凡当面谈条件了。而陈友谅自己也怕高凡的埋伏,所以便选择了在大堂和高凡见面,大堂有其他客人,若是在大堂高凡要对自己怎么样,也要为四方居的名声考虑考虑。
毕竟高凡代表的可不是自己,还代表了深得这一片人心的朱元璋。
高凡只要敢在四方居对自己动手,自己就可对四方居那些无关的客人动手,陈友谅知道,高凡看在那些无辜的人份上,是不会选择在四方居大堂动手的。
陈友谅说罢,又觉得心里憋屈得慌,扬起鞭子就又要打许多。
“大帅,不可啊。”来人领命后本准备退下去了,见陈友谅这举动,忙是拦住了陈友谅,“这许多是高家的管事,若您将他打死了,属下怕高凡会迁怒到二位公子。”
“一条狗罢了,高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