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夏侯回到长安,准备前往皇宫面见陛下归老。
其实就在夏侯回到长安的前一天,大师兄也曾去过皇宫。
书院中人其实,从不希望宁缺对夏侯出手,不是为了夏侯,而是担心宁缺会因此受伤。所以才会有大师兄前往皇宫这件事。
大师兄对着唐王行礼
“书院李慢慢,参见陛下。”
唐王自然会有回礼
“夫子的意思是?”
大师兄将手交在身前,就如同平时站在夫子身旁时一般无二
“错了就是错了,请陛下为当年林府之事,做个了断。”
唐王沉思片刻
“朕会给宁缺和将军府一个交代,但只怕,对他两个人来说,一纸平冤,也免不了这一战。”
大师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无论宁缺出不出手,夏侯都是要死的,
“只要夏侯,不再执迷不悟,认罪归老,我想小师弟那边,也许会有缓和的余地”
“如果这事,缓不下来,你觉得宁缺他会怎么做?”
“那小师弟定会与夏侯都城一战,誓死,也要为那些死去的冤魂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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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夏侯便拎着自己的那把长枪走进了皇宫的大殿。
“夏侯将军戎马一生,军工卓著,替大唐驻守北境数十年,朕,和唐国的百姓,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如今,你请求归老,朕,准了。”
夏侯脸上带着不屑,说是不会忘记功劳,如今不还是没有保我?
“多谢陛下。”
“夏侯将军,朕,还有件事想要问你,十五年前,宣威将军,林光远,叛国案,你可记得?”
“陛下为何今天提及此案,你我都很清楚,在场的诸公也都很清楚。不就是想让我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低头认错吗。我夏侯,没错!林光远,该死。”
“这也是夫子的意思。错了,便是错了。事情总要有个了断。”
唐王,有些生气了,语气越发凝重。
“夫子,哼,怎么又是夫子。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怎么总是把一个书院的老叟,挂在嘴边呢?我恳请陛下谨记,守卫唐国的是唐国的军队,是那些在军部铁骨铮铮的老将们,不是一个藏匿在都城破败书院的。”
“我夏侯,为了唐国戎马半生,建立过无数的功勋,我让唐国的北境,固若金汤,我一手打造的铁骑,可以随时横扫诸国。可是为了一件,往年的旧事,因为书院大先生的一句话,堂堂的镇北大将军,就要解甲归田。陛下,还没给军部一个交代呢?臣告退。“
夏侯带着他的亲卫走出宫门,而宁缺此时也在桑桑的陪同下来到了宫门口。双方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对方。
这时,下了朝的众臣也走出了宫门。
宁缺没有理会众多想要劝住他的大臣,无论那些大臣是想保住夏侯,还是想保住他自己。宁缺终于对夏侯说出了那句话。
“我们只有一条路,生死决斗。”
并且割伤了自己的手掌。
这时李沛言开口说话了
“你打算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虚无翩眇的结果?这样值得吗?”
“此时与亲王殿下何干?莫非你怕我下一个挑战的就是你?”
夏侯看着宁缺递给他的那张天战书
“正面决斗,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因为我杀了你,不用付任何责任。”
“这么说,你接受我的挑战了?”
“你谋划了这么多年,我不能让你枉费心机啊。”
说完,夏侯从身后随从身上拔出一把刀,连着战书带同自己的手掌,一同划破。
“时间,地点,你来定。”
“三日后,雁鸣湖。”
这时,唐王带着亲卫也从皇宫走了出来。许世拿出一张圣旨,打开后正要说话,远处传来一道女声。
“书院十二先生说了,如果宁缺不杀夏侯,十二先生就亲自动手。”
众人起身一看,来人正是夏宇的弟子,司徒依兰。
许世的话被人打断,有些生气,开口说道
“哪怕是书院的十二先生,也没有权利对即将归老的大将军出手。”
司徒依兰淡淡一笑
“我老师来说了,他不在乎夏侯是不是唐国的大将军。他对夏侯出手,只因为夏侯是西陵的供奉。和西陵相关的,为西陵办事的,有一个算一个,他都会去找你们的。”
司徒依兰好像又想起什么,紧接着对许世说道
“哦,对了,我来时说了,你手中的圣旨什么时候念都没关系。宁缺还是会对夏侯出手,因为,宁缺的父母,从来都不是林光远夫妇,也不是当年林光远的副将。只是一些平民百姓,你们在怎么平冤,当年一事,死去的那些平民,也不会有人在意。”
这时宁缺也开口说话了
“将军,和将军夫人,确实不是我的父母。”
这时唐王有些疑惑了
“你不是林光远的儿子,那你是谁啊?”
宁缺用有些伤感的语调开口
“我很想是大将军的儿子,但我真的不是,我的父亲,不是将军,不是校尉,不是属官,甚至也不是文员。他只是宣威将军府的门房。他的名字,叫宁贤。我的母亲,叫李三娘,她只是一个出身低贱的婢女。为什么每一个复仇故事的主角必须是王子,难道门房和婢女生的儿子,就没资格复仇吗?”
这时唐王感慨道
“将军的儿子,可以活下来。门房的孩子,就必须死?这确实是这世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