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大师兄和观主还在对峙。
山崖里,树不摇,鸟不叫,两人相对而立,举棍的举棍,拔剑的拔剑,用剑的观主不见得比不用剑的观主更强大,但那代表了某种意思。
棉袄已经被血浸透,大师兄清楚自己无法再撑七日时间,自然也不可能把观主再留七日时间。不过即便如此,大师兄也没打算放弃,因为他本来就不需要将观主拖住七日,宁缺的速度很快,能够在短短的一日之间从唐国腹地赶到这里,自然也可以在相同的世间里从这里赶到长安了。
即便此时的桑桑身体很是虚弱,乘坐着大黑马拉着的大黑马车,想要赶回到长安,也不会需要七日的。
所以,大师兄此时只要尽力的拖住观主就好,不求做的如何,尽力就是了。
观主看着手里剑,神情平静说道
“夫子教你以仁爱,本以为你与君陌的性情不同,未料到,你终究还是书院的弟子。”
众所周知的二师兄特别推崇古时的君子之礼,手中的剑也是最方正刚直的方直铁剑,而他的为人也同他的本命剑一般,认定的事情,无论多么困难都会去做,而且,不会因为其他的人或事情,去改变自己的初衷。
观主说大师兄也是书院子弟便是因为这样,因为,书院的弟子,无论是早就死去的小师叔,还是此时在,唐国各处分站的师兄弟们,都是这样,不会因为其他的人或事情,去改变自己的初衷。
大师兄静静看着他,插在肋间那柄壶中剑,不知何时落在他的身后的地面上
“书院弟子向您请教。”
他们的谈话很短,但是就在这简短的谈话间,山崖远处那些残留的森林,燃起了大火。大火炽热无比,融化了山腰间的积雪。积雪化作了冰水,但是却没能减缓火势,这大火将观主和大师兄二人隔绝在了尘世之外。
森林的大火是很难熄灭的,更何况此时这山间的大火还不是凡火。这些火的本质其实是昊天的神辉,是最纯净的力量,他们也是宁缺离开的时候,刀锋和身上流出的鲜血化成的。
宁缺抱着桑桑,身后背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向着贺兰城狂奔,他的一纵便是数百丈,落脚的地方,每每都是坚石崩裂。
观主和大师兄间的战斗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了。
他们的战斗是这个世间如今最巅峰的战斗了,世间修士的第一和第二之间的战斗,如果放到后世,想来应该可以收票观看了。
即便有着这昊天神辉化作的大火的阻隔,两人的无距也一直在发动着,到了这个层次的修士间的战斗已经转化为对天地元气的感悟了,两人对天地元气的感悟都是巅峰的,他们的战斗显然会精彩许多。
至少比此时夏宇和酒徒的战斗精彩许多。
大师兄企图无距到观主身后用手中夫子留下的木棍砸向观主的后脑。而观主则也用无距去抵抗。
观主无距到大师兄身边用自己精妙的道法对大师兄发动攻击,而大师兄也只能以无距还击。
虽然说这两人之间的战斗很精彩,但是那是指在天地元气的裂缝之中的战斗,如果在人间去看这两人的战斗,便会发现,两个人不断的无距着,不断的出现在天弃山的各处。
每一次出现,便是一次交锋,短短的一个时辰,两个人已经交锋了上万次甚至是更多了。
两个人的战场也从天弃山逐渐的向外扩充着。
两人出现在贺兰城,出现在朝阳城,出现在渭城,出现在成京,出现在大河,出现在南海河畔。
最后,这个世间除却少数的几个地方,其他的地方都化为了俩个人的战场。
他们每一次的出现都会伴随着天地元气的剧烈波动。
夏宇盘坐在地上,看着被自己困在阵中的酒徒,笑了笑
“大师兄他们的战斗越来越激烈了,也该轮到咱们了。”
酒徒浑身是血的看向夏宇,脸上有些不屑,没错,自己是受了伤,但那是因为宁缺的偷袭。
“你如今身受重伤,念力枯竭,连调动这么浅显的天地元气维持阵法的运行都已经很是困难了,怎么和我打”
夏宇没有在乎酒徒的不屑,夏宇明白,酒徒这样活过上一个永夜的人,对着自己是有着无限的自信的,虽然他确实很是惜命。
“还记得不久前让你赶到威胁的气息吗”
酒徒听到这话,眼睛一缩,很明显,他想起了先前让自己不得不全力去谨慎的气息,也正是因为自己当时的注意力都在那道气息上,才被宁缺偷袭的。
“没错,那道气息我确实不能轻易的使用,但是,如果不记后果的话,在你被这阵法困住的情况下,还是能够杀死你的。”
夏宇对着酒徒笑了笑。
夏宇其实是在虚张声势,毕竟,他如今的身体已经很是残破了,气海雪山都以及枯竭了,那道气息在强大,他调用起来都是困难的。
酒徒站起身,那起左手的酒壶,喝了一口,看向夏宇
“那道气息那般的强大,显然不是你自己的手段,就算你能够使用它,想来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用来对付我不觉得可惜”
夏宇摇了摇头
“有什么可惜的。就像你猜的那样,这道气息是天女,哦也就是你所说的昊天留给我的,而目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