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二先生一如昨日。风尘仆仆,只是憔悴了不少。”

讲经首座的笑容很温和,眼神也很平静。

二师兄转头看着崖畔的那个缺口,沉默片刻之后,回过头对着讲经首座说道

“一日不能将这个万恶的佛国烧毁,我便一日不能安眠,自然会是风尘憔悴的了。”

那处曾经有株梨树,然后被夏宇连根拔起,带到万里之外,此时,那梨树应该在书院活得好好的。

二师兄忽然有些怀念了,怀念已经离开了许久的书院了。

所以,他要加快速度了。

讲经首座看着他,平静说道

“那箭,射不死我的。”

没错,在二师兄登上崖坪的时候,远在长安的宁缺,也在这个时候拉起了他的弓箭。

书院现在最强大的手段,或者说最有效的杀伤方法,其实对于这些修行界,并不是什么秘密。

更何况,讲经首座如今的修为也很是高深,在宁缺拉弓搭箭的时候,自然是能够感知到的。在联系到二师兄这几日的行为,猜到宁缺要射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

多年前在月轮国的白塔寺,讲经首座便接过宁缺的铁箭,更准确来说,他连接都没接,因为他避都没有避。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夏宇身上,心神想的都是如何将夏宇杀掉。

所以,他不怕宁缺的箭,即便如今的宁缺的箭有着长安城惊神阵的加持,但是,金刚不坏的讲经首座依然不惧。

同样是面对元十三箭,首座的神情要比屠夫平静很多,一是因为生死观不同,二是因为他曾经经历过。

讲经首座平静的看着面前浑身是血的二师兄,他的眉角有些微扬。他不是得意,而是淡然。

“世间从来没有能够镇压一切的法器,佛祖留下的棋盘,以及那个铃铛都不能做到,书院那个由凡人打造的铁箭又如何能?”

首座微笑着问道

“我真的很不理解,那些铁箭可以射死很多人,为何你们一定要选择射我?”

二师兄缓缓的开口了,说着很是无奈的话,但是,却又显示出了书院的自信。

“你和观主,酒徒和屠夫,这四个人是铁箭射不死的,至于其余能够被铁箭射死的人,便能被杀死,何必浪费?就算是你们四人,也是能够被杀死了,就比如屠夫,只不过用这铁箭回轻易许多罢了。”

讲经首座平静的看着二师兄

“但是你们还是射不死我。”

然后,讲经首座的脸上露出了怜悯之意。

“你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再一次的闯山,只是为了刺我一剑,好让宁缺射箭?如今你知晓了,那铁箭对我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你会不会觉得你这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血战,甚至于这些年你不眠不休血战,都是没有意义的?”

二师兄握着铁剑的手紧了紧。

地底佛国燃遍原野的怒火,看起来滔天而起,终有一日能将这座压在上面的悬空寺烧成灰烬。但是其实二师兄是知道的,如果没有办法能够战胜面前的这位老僧,那么这场战斗便永无止期。

或许这确实是没有意义的吧,但是,这很有意思啊。

“你问我们为什么要射你?”

二师兄右脚猛地一踏地面,整个人向前从去,来到了白塔之前。

“道理很简单,因为你太慢,就这么天天杵在崖坪上,不射有些可惜。”

血水从二师兄的衣服上落下,落在了他脚边的一片水洼之中,溅起了些许的水滴,迎着天坑外的晨光,便能够看的很是清楚。

丝丝缕缕的血丝在水滴里流转。将光线缠绕在了一起,形成了很多很多的样子。

忽然间,那些水滴中的无数丝光线骤然散开,碎成了最纤细的粉末,水珠光明一片。

之所以会这样,便是因为,二师兄的铁剑斩碎了崖坪上的一切,这些水滴自然也被斩碎了。

铁剑挟风而起,破风而出。眨眼间便来到了讲经首座的眼前。

铁剑势如破竹直刺讲经首座的胸口,却好像是击中了生铁一般,轰隆一声,再也不能前进一寸。

讲经首座的肉身早就修成了佛身,变得金刚不坏,超凡脱俗了。

二师兄的铁剑,曾经斩破了无数的山崖秋风,即便是曾经南方的那一条大河,他也能将其斩断,但是,今日却是这样连一寸都能进入讲经首座的身躯。

看着讲经首座神情肃穆平静的模样,二师兄并不感到震撼,只是他的眉毛有些微微的挑起了。二师兄的斗志被激发的淋漓尽致。

一声清啸,从崖坪间向着般若峰的四周传播。啸声震的这山林间的鸟兽飞起,落叶簌簌而舞。

这是二师兄的清啸,他将自己全部的修为都注入了铁剑之内,然后将剑向上挑了起来。

既然不能刺,那么便挑好了。

二师兄手中的铁剑,数十年间都未曾弯曲半分,如今,却发生了微小的弯曲,因为它,如今在承受着不可估量的重量。

二师兄想要用铁剑把首座挑起,更准确的说,二师兄是想要将首座与地面分开。

因为讲经首座的力量是来自于大地的,只要他离开了地面,他便不再是金刚不坏了。

即便,这样或许也无法破解讲经首座的金刚不坏,但是,只要可以削弱讲经首座半分,那么,二师兄便会去做。

事物和地面之间的联系,便是引力,而引力其实也就是重量,联系的越紧密,引力便越强,事物也就越重。

讲经首座与大地之间的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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