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考虑二师兄本身在做的事情,只看他用一把铁剑,便替唐国抵挡住了三分之一的敌人这件事情。他做的事情很了不起,对佛宗奴役了无数年的地底农奴们了不起,对唐国也很了不起。

二师兄其实在后山是很不讨人喜的人,他不苟言笑,神情也一直都是最严肃的,甚至喜欢用棍棒来教育后山的师弟们。就连喜欢他都不知道怎么去表现,不然他和七师姐这么多年哪能还是和以前一样?

二师兄还喜欢讲道理,和自己人讲,和敌人也讲,即便有的时候,那些道理更笨就没有任何的道理,所以,他让那些敌人很是头疼。

可是二师兄还是很伟大的一个人,他的眼里有的是碧海蓝天,心中有着波澜壮阔的报复,不屑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正是因为二师兄的性格,所以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有部属,有追随者。

从数十人到数百人数千人,甚至到了如今的漫山遍野。但是他仍然坚持的认为这些人是同伴,是同路人,而不是属下。

二师兄的身后是数千名沉默驻营的战士,他们是最先追随二师兄的人,更是现在这些起义者最核心的力量。

这些年,不只是二师兄在战斗,他们也在战斗,所以,他们曾经只知道种青稞、放羊,握着农具的手,如今,握起武器也是那样的平稳坚定。

如果仅仅如此,也不会在这里去提及他们了。

他们的意志也很坚定,在战场上无论遇着什么样的情况他们都能保持冷静,也不会因为一时的失败而感到绝望甚至是生出投降的念头。

他们如今的精气神都很像二师兄,都是一样的波澜壮阔。

在这场寒冬的战役里,二师兄率领着数万起义者,成功地突破了悬空死的武装防线,来到了般若峰脚下,就像过去的那些年中他们常常做到的那样。

因此没有一名义军会欢欣鼓舞,过往的历史早就证明了,他们很难在这里坚持太长的时间。

不仅仅是因为这里距离般若峰的那些庙宇们太近了,悬空寺的僧侣们可以做出及时的支援。也因为这些起义者们在面对佛宗强者们的突袭中,没有好的应对方法,毕竟只有一个二师兄,而二师兄也仅仅只是一个人而已。

即便这些起义者们都知道他们会面临的事情,他们还是不惜牺牲大量的人手,一次又一次的成功突破到这里,哪怕这些起义军明天便要主动的撤回。

这是二师兄的要求,他是通过胜利,想向悬空寺不停的证明着义军的坚韧,或许其中还有这想要让有些低落的士气变得重新振奋起来。

这便只有二师兄一个人知道了,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也在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能不能做到和万里之外的长安做到呼应。

般若峰底。

那数万满身盔甲的武装之后,便是数千名袈裟飘飘的悬空寺僧兵,而在他们的最后放,便是一位悬空寺的真正强者,他们的天下行走,和唐,叶青并称的七念。

七念的声音像是被敲响的钟声一般,在这阴暗的地底原野上飘荡着

“你们不可能上山的,强行进攻,徒增死伤又有什么意义?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慈悲,退去吧。”

面对七念的话,数万的义军的举动是不同的。

而二师兄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开口说道

“这山我上过。”

七念的脸上有着一道疤,那便是上一次二师兄上山时造成的。此时他说这话,也不免有着说对方的伤心事的嫌疑。

七念没有任何被羞辱的感觉,只是照常的平静的说着

“家师便在山崖间坐着,就算你能上山,那又如何?”

是的,即便闯进般若峰,又能如何?

当年书院计划来悬空抢夺佛祖棋盘时,二师兄是去对战屠夫的。在杀死屠夫后,二师兄便来到了这里,可是,他在那座山上不能久留,不能留,那便不是胜,没有意义。

“我不如何,我只是不喜欢听你们这些秃驴说我佛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这种话,那很可恶,会让我愤怒。”

二师兄这么说着,他的面色还是一如寻常的平静

“所以待我上山后,我会朝你的师傅脸上吐上一口唾沫,看看他会如何反应,是待山风自干,还是拿起锡杖与我战,只是他走的太慢,想要杀我真的很难,所以你们只有看着。”

七念看着二师兄身后的那些穿着破烂兽皮衣裳的农奴起义者们,露出了些许怜悯的情绪

“为了满足你的威风,让这么多人死去……我以为这并不符合书院的意趣,更不是夫子的教诲。”

然后,七念的表情变得更加的悲伤

“为什么不能议和?”

如果此时在这里的是书院其他人,他们的做法也会有着些许的不同,大师兄可能会独自上山一战,避免这些农奴的死去,夏宇应该会将七念和这些挡在农奴大军面前的人都杀掉吧。宁缺则应该是淡淡嘲讽笑着,然后对七念竖起中指,然后率兵杀上去。

不过此时在这里的是书院的二师兄,他是一个很讲究礼仪的人,所以,他没有笑,也没有竖起中指,只是静静的好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一般的看着七念。

七念微微挑眉

“你究竟想做什么?”

二师兄没有告诉他自己想做什么,而是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从身上取出数块小石头,然后扔了出去。、

二师兄这个举动看似在占卜,而不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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