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等操切了,还是等回到关内我们再前往拜访吧。”老者们满面红光的点点头。
面子是相互给的,真要是等鲁若麟登门拜访,他们自觉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他们都不过是地方名流、致仕官员,哪有那么大的脸让鲁若麟这个手握重兵的一方诸侯主动拜访,何况严格意义上讲鲁若麟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呢,岂有让恩公主动上门的道理。
“小哥,听说你们都是从辽南过来的,哪边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安全否?”郭族长又问到了一个大家关心的问题。
金州军开始劝说百姓前往辽南的事情自然瞒不过这些老狐狸。很多百姓在听到那些优厚的待遇之后都颇为动心,愿意前往。相比之下,他们这些权贵人士就有些尴尬了。
人离乡贱,他们的权势和关系大多经营在地方上,扎根在本土乡民之间。如今鞑子的劫掠将他们的根基一扫而空,如果那些乡民们再去了辽南,他们即使回到家乡,也面临无人驱使的境地,这简直就是将他们的根都挖断了。
但是他们又不敢明目张胆的与金州军争夺民心,毕竟京畿警报尚未解除,家乡又不能返回,只能任由金州军摆布,否则大家都要冻死、饿死。
如今他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到辽南安顿下来,等战事平息再想办法回去。这样的话,辽南的安全与否对他们来说就非常重要了。
“虽然我军收复辽南半年不到,但是已经在辽南修建了一道城墙,将辽南与鞑子彻底的隔开了。否则我家大人千辛万苦将大家救出来,又送到辽南去,却让百姓再次落入鞑子手中,岂不是徒劳无功,为鞑子做嫁衣?我家大人才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王忠毅笑着解释道。
“一道城墙就可以把辽南和鞑子隔开吗?”有老者表示怀疑。
“一般的城墙肯定不行,不过我们修的南关城墙长度有十余里,直接将辽南与鞑子的陆上连接全部隔断。诸位长者可能不知道,这南关堪称咽喉之地,是辽南前往辽北的必经之路,宽度却只有十几里。这鞑子再想到辽南来,要么攻破我们的城墙,要么从海上驾船过来。可惜这两样对鞑子来说都不容易,所以辽南可以说是固若金汤。”说起这南关城墙王忠毅也是非常得意,有了它,辽南就可以安全的发展,将是金州军的又一块根基之地。
但还是有老者对王忠毅的说法表示怀疑,半年不到就可以修建十余里的城墙?豆腐渣工程都做不到吧。
这种事情真的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亲眼见到确实很难让人相信,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见识过水泥的威力。
对此王忠毅也只能信誓旦旦的保证肯定有城墙护卫,辽南安全得很,这些人老成精的老头们只能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这边老者们因为身份特殊受到了额外照顾,另一边也有一群人享受到了差不多的待遇。
吕墨颂自从表露身份之后,获得的待遇开始大大提高,不但从青壮队里退了出来,而且被安置在了新的队伍里面。
通过他的仔细观察了解,这个新队伍里的人员基本都是工匠、书人,甚至还有几个戏班子出身的文艺工作者,让他实在搞不明白金州军的选人标准。
不过待遇说明了一切,金州军对他们这些人相当重视,不但有大量士兵和青壮护卫,口粮也供给得非常充足,还不用干重活,妥妥的成了保护动物。
人以群分,不同的职业和身份之间隔阂还是很深的,大家基本都是按照自己的身份聚集在一起,相互交流信息。
吕墨颂身边自然都是文人,有童生,有秀才,甚至还有几名举人。
一旦脱离了鞑子的魔爪,读书人的高贵属性又开始在这群人里显现,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大家开始按照身份排了高低上下。
举人老爷们一改先前的隐藏属性,高调宣布了自己的身份,开始变得矜持又傲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秀才相公们则围在举人老爷们身边奉承着,热情又不显卑微。
童生们则乖乖的走在最外边,带着讨好的笑容,听着这些科场先进们在那里高谈阔论,时不时的应和一下,可惜没有人搭理他们。
等级就是这么明显,规矩就是这么森严。
这个场合下,能够与举人老爷平等交流的自然还是举人老爷。
“陈兄,这鲁总兵今日的做派总算回归正途了,知道要善待我们这些文人士子了。”
“先前战事紧张,我等又隐匿身份不想给鲁总兵添麻烦,自然不会优待我们。现在既然知道了我等的身份,如何敢轻易怠慢。”
“这鲁总兵虽是一介武夫,但还是很晓事理的嘛。”
“如此良将,回去之后我等应当上书朝廷以示嘉奖。”
“理应如此。不过此次鞑奴肆掠,家产尽数被鞑子抢去,实在是痛彻心扉。我看这金州军似乎缴获了不少赃物,是否应该返还一二?”
“王兄言之有理,等到鲁总兵前来拜会的时候我们可以诉说一二,想来鲁总兵是会通情达理的。”
大家正说道兴头上,其中一位突然抱怨道:“只是我等贵为举人,居然连辆雪橇都没有,这是不是有些太失礼了?”
其实大家也都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为了脸面一直避而不谈,现在被人说破了,众人的颜面就有些挂不住了。
“我等身强体壮,怎么好意思和那些老弱妇孺抢雪橇?没看那些官兵们也都没有坐吗?此举正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