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儿气的额头青筋爆绽,冷声道“若非今日来此,本帝怎知这其中的荒谬!又怎听得先生教书育人的糊涂?!”
墨先生双眼一眯,冷冷盯着晨儿道“荒谬?糊涂?不知汝是在指责与吾,亦是在责备吾青丘的先者乎!?”
仿似听不得屋内神圣地的喧闹,话罢的墨先生随之朝着探头探脑观摩狐帝的那些狐族小孩严厉的瞪了一眼,吓得他们纷纷缩回了身子。
晨儿的胸腔正有一团火被抑制着,他冷声道“本帝并非责备我青丘的先者,但今日这育人的内容必须要改!因为本帝听着不舒服!你若有异议不妨亲身至天穹狐宫与亲王好生埋怨一番!若你敢,那权当本帝今日至此是多此一举!”
墨先生冷哼了一声,嘲讽道“何人允汝自称青丘者?汝不配之!亦不合乎青丘祖制矣。黄毛小儿,莫不是白帝,岂有汝之今日?!”
奈何晨儿再如此的心智成熟,但却依旧是个孩子。他原本还能听得这类的话,但现在的他最听不得别人这般言辞的说自己是依靠了舅舅。哪怕他心知肚明,今日也算是十分的讨厌这墨先生。所以他气,以至于一气之下动了大怒。
袖袍内滑落而出一柄木剑,虽然墨先生要比晨儿高上三头,但木剑入手,下一瞬已凌然的架在了墨先生的脖颈处!
墨匀儿被晨儿突然的举动下了一跳,她赶忙抓住了晨儿的手,先是对着沉重面色的晨儿摇了摇头,随之对着临危不惧的墨先生怒喝道“墨先生!你是我黑狐一脉的族人!为何今日却要这般的不懂礼节没大没小?!若让屋内的狐族孩童看到你这般说辞又当如何的面对明日的你,亦或是明日的狐帝?!”
墨先生随意的瞟了他一眼,轻哼道“汝,乳臭未干的丫头,何处此言训斥与夫子也?”
“你!”墨匀儿鼓起了嘴巴,冷冷瞥了他一眼。撒开了握住晨儿手臂的手,赌气道“你既然如此说我,那我可就不管你了!不过你身为黑狐一脉,为何要对这里六脉的狐族讲述尊卑贵贱这一荒唐的谬论!真是丢了自己的脸!”
“匀儿住口!不得对墨先生无礼!”
一声雄浑之音从另一间房屋内徐徐走出,墨匀儿也熟悉这个声音,当所有人都寻音看向那人时,墨匀儿已惊奇的脱口而出,喊了句“哥!你果然在这里!”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墨匀儿的哥哥,他们一心要找到的人,墨均。
正当晨儿上下打量着此人时,墨均对着墨匀儿厉声呵斥道“匀儿!你怎能如此的不懂规矩?黑狐一脉如此卑贱,你又怎敢站与尊贵的狐帝身侧?!快,到哥哥这边来!”
墨匀儿一阵的无奈,“哥,你何时也变得如此了?”
不等墨均开口,晨儿便冷声道“本帝自幼熟读各种书籍甲骨,也知尊卑贵贱乃华夏礼数,而并非这等盲目的种族暗示!青丘狐族七脉必须平等相待,匀儿在本帝身侧又如何?凭我们的关系,哪怕匀儿入住天穹狐宫与本帝同寝畅谈又有何妨?!”
墨匀儿和墨先生同时听呆了。
墨均脸色忽的就变得阴沉了下来,他双眼一眯冷冷道“你说什么!同寝?!你也配!?”
话音落,一道墨色流光飞速朝着晨儿而去。晨儿一愣,墨匀儿惊呼道“哥!住手啊!”
墨先生也在此时面露了惊慌之色,阻止道“莫要如此!有伤福荫不可寻!”
可是流光依旧如此,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流光中一道墨色寒芒凌然刺出,晨儿手中的木剑慌忙招架,同时,木剑之上散发出了红芒。
红芒一现,墨先生再次惊容。然不多时他的嘴角竟扬起了一抹与他气质不符的无比奸佞的弧度来。
由于墨匀儿一心劝架,晨儿和墨均又无暇去管其他,以至于墨先生的这般可疑的表情变化,竟谁人也都没有瞧见。
晨儿手中所持木剑,并非寻常木剑,而是通天宝器录中排行末名的妖王令。
墨匀儿定睛看去时更是惊慌失措!因为自己的哥哥此时所持着的并非寻常之剑,此剑全身墨色山水镌刻纹路,乃是理应在她父亲手中的黑狐一脉的至宝墨池!
墨均猛然一刺,划出一道犹如泼墨之色的流痕,晨儿木剑横摆,周身一转避之开来与墨均擦肩而过。眉头拧做一团的晨儿灵活的反刺木剑,对于墨均不知为何的突然攻击,晨儿不能不理!
反刺而去的木剑直逼墨均的背后,下一刻墨均手持墨池同样反转,犹如勾勒之墨凌然而刺。
墨匀儿见状,秀眉紧颦,赶忙动起身来,她惊慌道“哥!不要呀!不要伤害晨儿!”
墨均不但没有停手,反倒嘲讽道“堂堂狐帝,就只有一柄木剑如此寒酸吗?!”
本是嘲讽之音大盛,墨匀儿来不及阻止,她已闭上了双眼不敢去看晨儿。可是当墨池与木剑剑尖相对之时,墨均惊愕不已!
“这……这怎么可能!”
当听到哥哥满是不可思议的大呼“不可能”时,墨匀儿这才睁开了眼,同样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木剑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般破碎掉,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这木剑竟能同墨池相对!
虽然惊讶与木剑,但是墨均显然还不打算收手。收回墨池的同时身体反转,墨池滑动而来,横劈而去!
晨儿静心凝神,道了声“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话音落,不等墨匀儿担心,晨儿手中木剑已翩翩起舞,再次看呆了墨匀儿。在青丘所有子民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