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生睁开了眼睛,目之所及,不再是漆黑无比的墓室,而是一个淡青色的床顶。
“嘶……这里,好熟悉。”
熟悉的疼痛自右手传来,他将右手抬至眼前,三道狰狞的贯穿伤疤痕形成一个“米”字附着在洁白细腻的右手之上,看痊愈的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将右手放回身侧,他向右边的墙上摸索了一下,完整的“正”字有十四个,还有一个正字只写了三划。
七十三次,现在应该是浩气历法七千六百五十二年,我这是重生了?
纤长白皙的手指拂过未写完的正字第三划,写这划时记录下来的屈辱再次浮现脑海。
“魔道,魔道……这里不是正道,是魔道啊……”
长长的叹了口气,萧长生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一张桌子,孤单的摆放着一只青绿的茶壶,和他作伴的只有两个有些破损的杯子。
“真是熟悉的场景,那个死傲娇……为什么不直说。”
穿戴整齐之后,他走到了桌子前,拿起青绿色的茶壶晃动一下,和那个死傲娇日记中的记录一样,茶壶每天都有人在换水,换茶叶。
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淡青色的茶汤弥漫着一圈氤氲,轻嗅一下,似是又返回了当年细雨朦胧的宗门。
这是他在宗门时使用的茶具。
虽然破损了一些,但是一切都是当年的模样,无论是茶,还是茶壶,还是茶杯,全都是他在正道宗门时个人的茶具。
为什么上一世就没看出来呢?
萧长生想了一下,却只能将一切归咎于自己心不在此。
从之前摸到的痕迹来看,上一划应该是在三天之前划下的,而明天就是那个人的死期。
他觉得,与其让那个死傲娇动手,然后被那个老傲娇各种报复,真的不如自己就把事情解决掉。
毕竟,两个傲娇之间,很难把话说清楚。
饮尽杯中香茗,萧长生自床边取下长剑,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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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不是咱们紫薇魔宗的小白脸吗?怎么,伤好了又能出门了?”
“可不是,你这一副娘娘腔的样子,在咱们紫薇魔宗能活到现在,还不是靠你那个妖女老婆,要是没有她,你现在早就被人变成葵花了。”
“真想不通,墨烬染那个妖女怎么会喜欢上他这个废物,长得好看吗?可惜,他是个男的,下面多了点东西。”
刚一出门,萧长生就被三个身着一身蓝衣的弟子堵住了。
三人对萧长生没有一丝尊重,极尽挖苦,专挑他的软肋挑衅。
言语间,其中一人握住萧长生右手手腕,稍一用力便将萧长生手上的长剑抖掉。
手腕作痛,萧长生面色如常,没有一丝波澜,仿若此人握的不是他的手腕一般。
“怎么?今天不叫了吗?”
见到萧长生没有任何反应,顾松手上一抖,将萧长生的手掌掰到掌心向上。
“啧啧啧,放在以往,你这手还是会叫一下,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吗?”
“是啊,萧长生,你老婆又给你涂了什么灵丹妙药,连我们的刹影雷劲都能驱除。”
跟在顾松身后的师弟附和着,说话时表情夸张,就差直说萧长生自己无法驱除他们一脉的雷劲了。
“你想知道吗?”
萧长生没有理会两人的挑衅,手抽了几下,但因顾松手劲偏大,他还是没有从顾松的手上拉回自己的手掌。
“废物萧长生,我顾松大哥都没用力,就你这种货色,墨烬染怎么会喜欢上你,依我看,她拉你当老公不过是想要找个挡箭牌罢了,你还是洗洗脸,赶紧从紫薇魔宗滚吧!就你这长相,找个青楼卖身不好吗?好你这口的人那么多,随随便便露个脸都能成为花魁,何必要在我们紫薇魔宗留着?”
第三人傅立人看似劝解,实则贬低。
“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萧长生对他们几人的话恍若未闻,自顾自的说着,他的目光绕过了对面抓着他手腕的顾松,看向他身后端茶走过的女子。
“我不想知道是什么,但是,我能告诉你,今天,你和我顾松切磋,不幸被我打断三根肋骨。”
顾松手掌猛地一用力,萧长生的手腕顿时嘎吱作响,随着顾松手臂甩出,萧长生的手臂也被荡的后甩。
巨力之下,萧长生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不由得后退了十几步。
“幸福这种东西,就像火红的花儿一样,红的非常炽烈……”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躺着回去就行了。”
顾松脸上表情狰狞,右拳之上附上了一层雷光,雷光跳动之间,带动着萧长生右手之上的伤痕一阵疼痛。
萧长生的右手就是这个人用长剑刺穿的,一连三剑,不同角度刺在同一个地方,不仅如此,顾松还在萧长生的伤痕处注入了一些雷劲,让萧长生的右手时刻疼痛。
“我很喜欢那种红色的花,所以……”
面对顾松带着雷光打向自己胸膛的重拳,萧长生稍一侧身便躲了过去。他看向身后那个端茶走了好几圈的侍女,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秋月,给我按住他,不然,你主人的夫君今天就会死在这。”
秋月是死傲娇派来的人,上一世,自己一直以为她是过来监视自己的,直到看了死傲娇的日记之后才发现她的任务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