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你要像杀了那些神仙一样杀了我吗?”
“不是不可以。”她从脊椎处直接抽出伏羲琴来幻为一把长剑指着菽离的脖子:“你若再不冷静,我不介意我手上再多一点上神的鲜血。”
李漫辰躲在角落不敢出声,这神仙打架,遭殃的恐怕还是他们凡人。
但君祺却有些看明白了,好像因为自己的出现让这些上神们起了矛盾,本就是为了治病才跟着这个女上神的,如今因为自己让她为难,所以他便直接起身:“姑娘不必为难,我……”
“坐下!”崖香大喝一声,抬手就挥剑砍开了身前的案几:“今日没我允许,谁敢走出这里,杀无赦。”
“哎哟哎哟……我的小崖香咧……”白无常急匆匆地飘进来,看了一眼被砍成两半的案几有些心疼:“这是谁又惹你了啊?”
李漫辰因为黑白无常的出现感觉周身阴寒异常,身体里魂魄像是要被勾走了一般,随着黑无常的一个响指,他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你怎么带了两个凡人……”黑无常刚说了一句话,就因为看到了君祺的脸后顿了顿:“这是……水神?”
“这么着急让你们回来,便是要你们查查命簿。”
白无常十分乖巧地从袖子里拿出命簿翻了起来,找了好一会儿竟然都没有找到关于君祺的任何记载。
且他这位秦王也并不存在……
“这……”白无常看了一眼黑无常,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诶,不对劲啊!”
“怎么了?”黑无常接过命簿一翻,脸色也是瞬间大变,十分古怪地看着君祺:“阁下是如今东齐国的秦王君祺?”
“是。”
“小崖香,你快过来瞅瞅!”
能让她瞬间平息怒气也不再有杀人念头,目前也只有这二位无常有这个本事了。
“怎么了?”她走过去接过命簿一翻倒也没有多奇怪:“我方才就掐算过,查不到任何生平,但在人界时又的的确确听到了关于他的传言,可见他的确是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难道这命簿过期了?”白无常皱着脸道。
“你瞎说什么呢!”黑无常把他推到君祺面前:“去探探。”
“哦……”
瞥了一眼还满脸怒气的菽离,黑无常拉着崖香到了屋子的另一侧:“怎么吵起来了?”
“先别管这个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你觉不觉得这实在是太巧了,你与水神都不在命簿上,恰巧他也不在?”黑无常回头忘了一眼,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而且之前我就有个疑问。”
“是什么?”
“为何水神魂飞魄散时落羽就诞生了,难道只是因为水神被人算计夺走了一魂一魄铸造他这么简单吗?”
“还有呢?”
“还有去蓬莱时,水神神身上为何会有两缕神识,另一个为何又有点像……”
“你直接告诉我的你的怀疑吧。”
黑无常实在是不想说出那个答案,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水神之死他自己并非不知,会否本来就是一个将计就计的安排,而落羽就是……”
说到这里时,那些一直被她刻意隐藏起来的猜疑也顿时浮现了上来,黑无常所思她并非没有想过,但她一直都不愿意去往那个地方细想,唯恐那就是事实。
“那现在这个凡人怎么解释?”
“落羽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嗯,就在这个凡人受天雷前,他突然修为自散,但最近又好像好了一些。”
“这其中的巧合或许并不是巧合。”
崖香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倒是叫我难办了。”
“怎么了?”
“我总不可能告诉菽离……唉。”
黑无常一向与她想法类似,所以此刻也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你之前一直可以划清那条界限,但现下的有些事是瞒不住了,再瞒怕是真要闹到决裂的地步。”
“我明白。”
两人达成了共识之后,便一起转身看向白无常,见他都快要将君祺的魂魄给扯出来时急忙上前去阻止:“等一下等一下……别这么毛躁。”
“我就奇了怪了,这怪人我见过不少,连崖香这样的怪物我都见过,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直接朝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命簿砸去,崖香将他用力推开:“不会说话就一边安静地待着。”
黑无常伸手替白无常顺着毛,轻轻地理了理他的后脑勺:“你就别去招惹她了。”
菽离见黑白无常都说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便直接走了过去抬手便拿出鞭子:“来不及了,我现在就去西方将落羽带来。”
“你敢!”
“你护得住他一时护得住他一世吗?他迟早都得死!”
“谁说他得死了?”
“抽离长言魂魄,还能重回血族之身吗?”菽离的脸上不停地泛着冷意:“就他身上遭受的那些,若不是有长言魂魄护着,他早就死好几次了!”
“那又如何,我没说动,你别想动他。”
黑无常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自己没这个身份去发言,毕竟他只是与崖香交好,与那位水神不是很熟。
“崖香,你难道要为了一己私欲情念而罔顾教养情义吗!你别忘了是谁在泗水河畔捡了你,是谁为你精心安排一切,是谁为了你魂飞魄散,又是谁即便是不在了,还一次又一次地救了你!”
心中最坚硬的地方瞬间被戳破,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