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连菘蓝都觉得这菽离有点过分啰嗦了,推了推他的手臂:“神君大人,可以别磨磨蹭蹭了吗,快些破结界才是正事。”
玉狐已经疼得在地上翻滚了起来,若不是此刻它已经无力说话,它定要起来骂他个三天三夜。
“这可是一品上神设的结界……”
菘蓝抽了抽嘴角:“那你是能破不能?”
“能是能……”
“那就快点!”他也和那只狐狸一样气急起来:“要是她出点什么事,我定会荡平三界来回馈你。”
……
菽离无奈地看了一眼菘蓝,又瞥了瞥一旁已经快要神魂离体的玉狐,终于叹了一口气拿着锁魂铃掐起了诀:“若非事情紧急,我也不想动用灵力的。”
玉狐拼命扯着自己已经要被撕裂的魂魄大叫:“你再不动手我就要死了!”
在水城里看着崖香念咒的落羽不禁有些好奇,他的这个师尊伸半截手去结界外是要抓什么东西?
这样看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见她冷着一张脸开了口:“谁破了结界?”
“嗯?”他不明所以地走过去,正好看到一个长得甚为狐媚的人被她掐在了手里,他身后还站着三个人,不,准确来说是一神一魔一人。
“化了人就以为不会被抽出来了吗?”她的声音比这结界里的水更冷:“青面玉狐,你太天真了。”
落羽这才发现这个妖媚的男子竟然是那只玉狐所化,一下更是惊讶不已,原来这神兽还可以化人,那若是他也修炼到了一定境界,是否也可以幻化为万物?
这个问题一定得好好向师尊讨教。
菽离看着玉狐有些不忍:“你这又是何必呢……”
而菘蓝的眼睛只是盯着她的脖子不吭声,那张脸上的表情比她好不上几分。
“在本尊还好好说话的时候,别找不痛快!”
她厉喝一声,用力地掐住了玉狐的脖子,另一只已经化为半透明的手伸向他的心口处,大有要掏心的意思。
“别别别……”玉狐的脸色已经青紫,连声调都拔高了许多:“我有别的法子,可以帮你把他找出来!”
“哦?”她俾睨地看着,一脸的不屑。
“对!我有办法引他出来!”
也不管它受不受得了,崖香直接一把掐着他将其拖进了结界,见他的外袍被烧了大半脸色也丝毫未动。
落羽急忙捡起之前给崖香披的外袍给他裹上,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不穿衣服就来了呢?”
“我要有机会穿!”
崖香负着手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你说的法子呢?”
玉狐手脚不太利索地站起来,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给我弄套漂亮点的衣服!”
“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尊谈条件?”
“那你就看看我这个样子怎么办!”玉狐干脆扯开了身上的袍子,露出自己未着寸缕的样子对着他:“你倒是看……”
她只是冷眼瞧着,既不避讳也不羞涩,更是有一种在看死猪肉的感觉,这让玉狐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只好又灰溜溜地将衣服捡了回来裹着:“反正我不管,我这个样子没法办事。”
也不知她是觉得他这样的确有些不雅观,还是同情他,终归她还是抬手替他幻了一件衣服。
那衣服五颜六色甚是花哨,外袍如同孔雀般的皮毛也就算了,连那里衫也是七彩祥云一般五彩纷呈,看得玉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这是要我扮雀鸟吗?”
“不穿便罢。”
她正要伸手收回来时,却被玉狐抢了过去:“总比没有好。”
正要找地方换上时,玉狐又发现这里铺天盖地都是水,没有遮挡物,躲到哪儿都会被看得清清楚楚:“你转过去,别看我换衣服。”
“一只狐狸有什么好看的。”
外面的菘蓝看着她的脸沉了沉眸,终于轻声问道:“你……就带着他们?”
他的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幽怨,刺到了她的眼睛,她不自觉地避开:“外面安全一些。”
“我不怕危险,我只怕……”
你不需要我,后半句话被他生生憋回了回去,和千千万万个昨日一样。
崖香垂眸看着地上,负在身后的手轻轻地捻着手指,她在盘算:到底是让他进来损失得多,还是不进来损失得多。
她自认不太擅长揣测人心,所以每一步都得小心仔细地掂量万万不可大意,否则既失了这个挚友,也成不了事。
他是魔自然有他的用处,但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可以在垂死也心甘情愿救自己的血族在,他是否还有进来的必要?
但他的眼神看起来真的很受伤。
终于还是朝他伸出了手,她的声音很轻:“拉着我进来不会被结界所伤。”
突如其来的欣喜让菘蓝的步子有些不稳,上扬的嘴角看起来难得的清澈,难得有一次他的本性符合了长相。
轻轻捏着她的指尖走进去,不过几步距离,他却走出了一辈子那么长,明明就一个结界之隔,却恍如隔世。
他终于靠近了她的世界。
走近身旁,他有些不舍地放开她的手,但嘴角却依旧上扬:“我以为你不会让我进来。”
玉狐此时已经换好衣服冲了过来,插着腰就对着崖香开始破口大骂:“你明明有法子让我不被结界烧到,你偏偏不愿意!你就是想看我出丑是不是!你就是觊觎我是不是!你没看过狐狸是不是!”
她懒得回答,转身走向一旁,对着身后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