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魔猿不以为意地冷哼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天河动乱,天机石被毁,现场就只留下这一个东西。”
染尘看了看崖香,见她一片沉静,便也放下心来,细细欣赏着这一出好戏。
“那又如何?”荒古魔猿还端着它上古神兽的架子,甚至还破开了网选了一处舒适的地方坐下:“就凭这个东西,天君就想诬陷我吗?”
“诬陷?”天君的天威再次被触犯:“即便你地位尊崇,也不可无视神界法度!”
“她不也次次无视吗?”荒古魔猿指了指上座的崖香。
崖香也不恼,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天君:“天君,这样的东西还是得好好查查,莫要冤枉了好人。”
这样一对比,倒显得她的心胸宽广了一些。
“本君已经查证,这上面的符咒与荒古魔猿此前在雪山观释放的阴气如出一辙,不知荒古魔猿有什么想要说的?”
本以为它会争执或者恼怒,哪知它竟然委屈地踢了一下脚,抚着自己被天网绑得青紫的手臂:“吾乃上古神兽,安定天下的功臣,怎么会做出任何不利神界的事?”
崖香冷哼了一声说道:“可这天机石是神界镇压世间邪恶的至宝,如今被毁也该有一个说法才对,更何况妖族迁徙已得到天君同意,荒古魔猿无故去往雪山观进行攻击,这又是什么道理呢?难道当真以功自傲,便可以肆意破坏神界规矩了?”
她字字句句都向着神界说话,倒是让好面子的天君有些安慰,以为在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是向着神界的。
“崖香上神好大的口气,只是不知这都是从何说起呢?”
染尘立即起身,朝着天君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妖族所有生灵皆可作证,在崖香上神帮助妖族建立新的生活区域时,荒古魔猿突然无理由来犯,字字句句都是冲着崖香上神的神族身份而来。”
“神族身份?”天君难得愿意与他多说几句话:“这是何意?”
“这……”染尘假意为难,但眼睛却不停地在瞟着荒古魔猿:“这不太好说。”
“你大可放心地说!”
“是。”染尘收回手,转身俯视着荒古魔猿那张臭得不能再臭的脸:“作为功臣的荒古魔猿,因无法修成人形,所以便肆意评判神族,以神族独掌天下生杀大权为由,对身为鬼君的崖香上神进行威胁,还说要让其和妖族连鬼都做不成呢。”
崖香也跟着点了点头:“即便是我要做这样的事,也势必得先向天君请示,即便我身为鬼君,也知道万事最终都得由天君来定夺,怎么就能越了过去自己做主呢?”
她这话说得不痛不痒,却刚好点在了天君的痛处,那便是大权怎可旁落,不论是妖族还是鬼族,都应该是在天君控制的范围内。
荒古魔猿倒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它的注意力全在染尘那句无法修成人形上。
它觉得不过才一小段时间未见,崖香怎会变得如此不可控?而且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偏离它原来设计的轨道。
哪知此时崖香突然起身,难得十分恭敬地朝着天君行礼:“还请天君请来黑白无常二位大人来此说话。”
“无常?”天君已经猜到她想要做什么,但碍于之前与她的协定,所以只能应下:“差人去请吧。”
待黑白无常来时,这里站着的神仙纷纷都是退开了一大步。
黑无常面无表情地拿出命薄翻着,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说着:“流光,神族,死于西方血族之手,死后不得成鬼不得往生的原因是神身与魂魄被荒古魔猿用于修炼邪法。”
在这之后,黑无常还一一细数了当初在高伯爵地宫中发现的所有神族。
人数之多,令人震惊。
而崖香却在此时紧紧地盯着天君的眼睛:“血族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联合荒古魔猿干出这种事,也是说得通的。”
她虽然没多说什么,眼睛里却全是警告,毕竟她是真正的知情人,也知道天君与血族有所勾结的事。
而此刻突然将脏水全泼在了荒古魔猿身上,就是笃定天君定会助她一臂之力,毕竟能将锅全部甩在它身上,也可以洗干净天君干的那些事。
天君自然明白她眼里警告的意思,也明白此刻不得不与她联手制衡荒古魔猿,否则她定然会拉着他一起万劫不复。
“竟然还有这种事!”天君突然拍案而起,指挥着下面的神仙:“快不快点将它擒住!”
荒古魔猿却不着急,它挥了挥手站起身:“黑白无常是崖香上神的人,自然跟着她颠倒是非来诬蔑我,这样的话你们也信?”
说完,它还假意抹了抹眼角,慨叹着它多年来守护世人有多不容易,如今竟然还被肆意冤枉。
染尘感觉有些恶心,与崖香小声说道::“它倒是和那个人猿挺配,都是一朵爱演戏的盛世白莲。”
“诶……你这让花妖如何想,人家至少能幻成人形呢。”崖香虽然压着声音,但说的话却一句不落地进入了荒古魔猿的耳里。
它虽然暴怒,却只能隐忍,毕竟它不仅在意人形,也在意名声和威望,数十万年的经营,便是为了它那张不像脸的脸。
天君看了一眼崖香,见她虽然面上恭敬,心底却是时时刻刻都在盘算着如何利用他这个天君来完成她的目的,所以心里更是不满。
现下的问题肯定是得先解决荒古魔猿来堵住悠悠众口,也得抹去他那些不干净的过去,之后才能有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