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你是从远古时期就开始这么嚣张的吗?”崖香假意深思着继续说道:“那倒也不是,那个时候的你根本经不起打呢,火神说将你镇压就镇压了……”
“你闭嘴!”
听她提到这件事,荒古魔猿更是气急,人猿的死,还有火神镇压了它十万年,都是它不能言说的痛,如今见她堂而皇之地当着这群低微的妖族说出来,更是让它气得不行。
“叫本尊闭嘴,你有这个资格吗?”崖香手中的噬骨扇突然变成一道极光打向神界,同时她的嘴里也在说着传音入密到神界的话:“如若再不来,就别怪我掀翻这三界了!”
果然,她的话刚说完不过一刻,神界已经派了一列天兵下来:“荒古魔猿,请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它并未停下攻击,而是继续散发着阴气,而结界之内因为崖香的控制,许多妖族都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它那不屑的样子,崖香突然摇着扇子对着天兵笑了起来:“看来不是天君出马,它是断不肯跟你们走了。”
“就凭它,哪里能劳烦天君大驾?”
染尘这会儿好像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终究妖族没有收到损伤,所以他也不介意这番动作,反而是和她唱起了戏:“上神,素日里你有什么事的时候,天君他老人家不都是第一个出现的吗?”
“那是本尊面子够,好歹是位上神,怎么也比一个神兽好上许多。”
玉狐的脸色很难看,但又找不到话反驳。
她似乎越发能掐准它的心思了,所以每一句话都朝着它的痛处戳下去。
吞噬了无数凡人和神仙也无法修成人形的它,最介意的不就是它的身份吗?
虽然被奉为上古功臣,也是受到万人忌惮,但终究未曾位列仙班,不能被供奉香火,更不能享有神仙享有的阶品、职位,还真是连妖都不如。
至少这里的傻狍子都能修成人形,而不像它只能人身兽面。
染尘站起身来转了一圈:“还是我们妖族好,很容易就修成人形,连样貌也是能选择呢。”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更是让荒古魔猿气急,它暂时无法突破结界去攻击崖香,便只能将气都撒到了那些天兵身上。
一列数十来个的天兵瞬间就被消灭,而崖香掰着手指开始算了起来:“无故伤害天兵,其罪当诛,肆意残害无辜生灵,其罪当诛……”
染尘扶着自己的肩膀走过去:“若是神界不再管这件事该当如何?”
“不会的,你且瞧着吧。”
就在结界即将被它破开之时,天君终于带着众神降临,合力用天罗地网将它网了起来。
“难道能以这个罪名处置它?”
“它就算干再多的坏事也未必能被定罪,可如果它威胁了天君的位置就不一定了。”
“你这是要借刀杀人?”
崖香摇了摇头:“这把刀并没什么用,但也能恶心它一阵子。”
天君自然不会因为这一些事去处置荒古魔猿,即便是她扔的那个木钉,也无法完全将它定罪,但崖香的一系列动作也不过是为了恶心它,算是让它先还一些这些年做下的孽。
指挥着其他神仙收网,天君转身看着崖香:“崖香上神要一起去听审吗?”
“那是自然,不过我觉得妖皇也应该同去才是。”
“他?”
“说起来他也是一族之主,与那魔君也该是平起平坐的地位,这里的事他也是见证者,有什么不能去的?”
玉狐闻言作势干呕了一下,她也太能扯了,什么都能被她掰扯得有理有据了起来,这个胡诌的本事倒是比他还厉害了。
天君这会儿也没心思与她计较,只好点了点头:“那便一同前来吧。”
虽然玉狐十分不情愿,毕竟这样的热闹万年难得一见,但他还是老实留在这里看守,并且一直嘱咐崖香要好好看戏,回来一五一十说与他听。
染尘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去神界路上时问了一句:“看起来你与青面玉狐的感情还不错。”
“他现在可是我座下的神兽,自然得对他宽容一些。”
“不过在我看来,你对自己人都相当宽容。”
“自己人?”
“嗯。”染尘的笑意有些浅:“比如青面玉狐,比如两位无常大人。”
的确,她还真是对这些自己人过于宽容。
一路到了神界,荒古魔猿也没有反抗,甚至还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似乎对一切都胜券在握的样子。
但染尘却越发担心了起来,他碰了碰崖香的手臂:“它是不是又酝酿着什么坏主意呢?怎么被捕了还如此平静?”
“它这是有恃无恐呢……”
“你说它要是知道你并不是为了要杀它,而只是为了恶心它会不会气死?”
她突然笑了起来,甚至还拿起了手中的噬骨扇掩着嘴:“若真能把它气死倒也不错。”
染尘看着她的侧颜,眼角随着嘴角微微弯起,随风飘着的发丝在额角上浮动……的确是个容颜姣好的女子,但还是少了妖族女子的媚气。
不过,即便他给予了她容貌上的肯定,也只是出于欣赏而已,断断没有半分不该有的情感。
他十分拎得清什么该有什么不该有,崖香对于他来说,只能是盟友,是挚交,绝不能是其他的关系,毕竟一个是神一个是妖,一个想着要翻了这全天下,一个只想着要自己的族人安好……
不过,他的的确确是很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