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她痴守了六万年,也为她殚精竭虑了六万年,终究还是比不过这个只与她相识不久的血族。
虽然他曾经也差点将落羽当做长言来对待,但时日久了,还是发现他们的不同之处太多,多到俨然已是两种人。
玉狐见他也开始走神,气得挥手砸了案上的茶具:“到底有完没完!在办正事呢,都走什么神!”
崖香和菽离同时剜了他一眼,也都收回了心思开始施法。
将手里的女娲石催动出来,崖香拿起它扔到左麟和右麒的上方,以伏羲琴作为启动神器,打出了摩柯无量术,让左麟与右麒开始融合。
女娲石的力量很是强大,无需她费太大的力气就能自动将左麟融进右麒的体内。
看着左麟作为魔性回到右麒身上,崖香慢慢收回了伏羲琴,这一切很顺利,顺利得有些不太正常。
女娲石慢慢回到她手里,因为融合丧失了大部分神力,现在俨然变成了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现下无暇思虑其他,她只能暂且将女娲石收好,站起来看着已经合为一体的右麒。
其实她也不知道现在该叫他什么名字,一切只能等着他醒来才能知晓。
但他一直都没有醒来,整整一日过去,仍旧是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就连落羽都按耐不住过来看着。
将玉狐和菽离都赶走,落羽懒懒地趴在案上,歪着头看着崖香:“师傅,为何他还不醒?”
“我也不知,但此事着实有些奇怪。”
“费了你这么大的力气还不醒,我真的想……咳咳……”
崖香听见他的咳嗽声回头看去,见他捂着嘴的指缝中渗出了血液,急忙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息:“怎么会伤这么重?”
“咳咳……”落羽带着血的嘴角微微弯起:“还不是师傅你太用力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话!”
一看见她眼里的担心,他很高兴能以自己受伤来换回她的目光,直接拉过她手靠着,他神情娇媚地闭着眼:“把你借给我靠靠就好了。”
“起来,我给你治伤。”
“不要,伤好了你就不担心我了。”
他这是什么逻辑?
“如果早知道要你付出这样大的代价,我倒是宁愿左麟和右麒再互相伤害一段时间。”
闻言睁开眼的落羽慢慢起身,十分认真地看着她:“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虚弱的用手扣住她的后颈,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心,用鼻子蹭着她的鼻尖:“我就喜欢你偏袒我的样子。”
或许是这一幕太令人窒息,左麟竟然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眼扫了一眼一旁视若无人的两人,掐着嗓子用力咳了咳。
“你醒了?”落羽不让崖香转头,依然用手扣着她的后颈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感觉如何?”
“还行。”左麟慢慢坐起来:“多谢尊上!”
听到这个声音,崖香从落羽的手里挣扎出来,回头看着他:“左麟?”
“是我,尊上!”
他这副大嗓门,别人还真是模仿不来。
本想走过去去替他探探脉,却被落羽死死地拉住了手臂:“怎么了?”
“我去,你别碰他。”
连这都不行?他这又是吃的什么飞醋?
“行吧,你去。”
落羽慢腾腾地起身,因为伤重还咳了好几声,当他刚将手指搭在左麟的手腕上时,左麟周身突现异光,落羽避闪不及,直接被这阵光给打飞了出去。
崖香反应很迅速,瞬间就离开了原位,一把接住了落羽。
他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袖,靠在她怀里不停地吐着血:“别……别靠近他。”
说完,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将她的衣襟全部染红就晕了过去。
“落羽!”
左麟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个场面,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尊上……我什么也没做,真的,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不知道怎么就……就这样了!”
崖香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渗出的怒意让他有些后怕地抖了一抖:“尊上……真的不是我……”
直接挥袖将他打晕,崖香扶着落羽回去了寝殿,还顺便叫上了玉狐和菽离过来,只是经过三人的诊治,落羽还是未能醒来,甚至还有伤势加重的意思。
玉狐已然幻出人身,坐在床侧仔细看着落羽,不管他用什么法子,好像都无法阻止这个伤势越演越烈的趋势。
“他怎么会成这样?”菽离抱着手臂站在一旁,颇为担心地紧盯着落羽,他倒不是为他担心,只是担忧他体内的长言受损。
“帮左麟探脉时被他身上突现的异光给打的。”
“突现异光?”菽离歪着头仔细看了看:“可他这个伤倒像是自体产生的,不像是外力造成的。”
“他此前为了帮我逼出女娲石的确身体受损,但我试过,断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崖香看了看手里的女娲石:“所以可以肯定是与左麟身上的异光有关。”
“按理说……不会如此。”
“我知道。”
崖香一直盯着女娲石,像是要把那块石头看穿一般,她之前就觉得这件事进行得太过容易,这会儿看起来的确是有问题。
显然手里这颗女娲石不太对劲,先是将她拉回到了上古时期,让她去弥补历史的缺块,现在又让左麟身上显现了异光……
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只是这次因为落羽对她的执拗,让他替她挡下了这个灾祸。
她回去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