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桑没想到的是,这一关竟然是关了整整十年,这十年间,虽说有食物补给,但始终没有鲜活的来得痛快。
他整日只能坐在地牢的封印中,看着墙壁上刻着的数字,春去秋来多少个日夜,只能孤守在此,无人交谈,也找不到出去的办法。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不生不死的结局,还不如舍命去和猎人们一战。
崖香这十年来,没有来过一次,但却在外面想尽了法子想要开启册子,但即便是悄悄回了神界,也对之束手无策。
渐渐地,崖香也没了兴趣,就把它中。
一日,菘蓝来请了崖香去品茶,说是取来了天山神水泡制,许久没有品尝到神界神水的崖香欣然接受。
两人坐在魔君大殿内,由菘蓝亲自动手烹煮。
崖香看着桌上的黑玉茶具:“看来你日子过得不错。”
“幸得你相助,不然我也坐不上这个位置,倒是连累了你,只能万万年待在这个地方。”
“这天上地下也没什么好去处,倒不如待在这里图个清静。”
菘蓝优雅地煮着茶水,嘴角微微上扬:“那年神魔大战,你以一己之力斩杀上任魔君,再扶持我上位,算是彻底得罪了神界,所以作为天生仙胎、一品女上神的你,也只能驻守在这神魔边界。”
“本尊乐意。”崖香接过一盏茶品了品:“果然神界的东西就是好,与那忘川之水泡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掩饰着眼睛里的情绪,菘蓝也给自己续上了一盏:“有没有想过回去?”
此话一出,崖香也垂下了眼帘,思绪飘回了以前。
那时自己以三万岁的年纪飞升上神,算是洪荒开世以来的头一个,令神界那些修行了数十万年还是仙身的老前辈们很是不痛快。
但上天就是这般恩赐,赠了自己一个生下来就是仙君的身份,还给了自己一颗世间少有的玲珑心,不需要多努力,修为就能比常人高许多。
这样一来,更是惹人嫉妒,所以那伙不甘心的老家伙便撺掇天君派自己来了这神魔边界。
正好遇上旧魔君蠢蠢欲动,自己一个不慎就遭了暗算,在危难之际正是眼前的这个新魔君帮了自己一把,所以自己也当还个人情,送了他一个魔君的位置。
得知二人的关系后,神界那帮老家伙更是忌惮自己,天君无奈之下,只能随便给自己定了个战神的封号,便派到这里万万年的驻守,不得召不得回。
菘蓝知道自己提起了不该提的事,立刻转移着话题:“还记得十年前你扔给我那几十个血族吗?”
“血族?”崖香想了一会儿才终于记起了这桩事:“唔,怎么,死光了?”
“还没呢,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股倔强气儿,关了整十年,居然还有二十余人。”
“带我去看看。”
两人捻指进入地牢结界,走到最深处时,听见了有锁链滚动的声音。
寻着声音走过去,只看到有几个血族正分食着同族的残体。
“得,又没了一个。”菘蓝敲了敲地牢的门:“你们还真下得去口。”
崖香对这些人都没有兴趣,只是转头去寻那个被单独关起来的人,找到时,正好看到他背对门静静地坐着,削瘦的脊梁似乎马上就要刺穿背部皮肤跑出来。
直接穿墙而过,崖香站到了他的面前,仔细打量着他闭着眼睛的面容。
原来他还和十年前一样,还是这般的瘦弱。
转头看了看墙上刻着的笔画,崖香拧了拧眉:“这些是什么?”
伊桑迟钝地睁开眼,眼底一片浑浊地看着面前负手站着的人:“你……来了?”
“你在等本尊?”
“嗯。”
“有意思。”
崖香围着他转了一圈,发现菘蓝还真是个心狠的,给他浑身都上了包裹着桃木的铁链,让他只有一方之地可以动弹。
“贵人打开册子了吗?”
“怎么?”
“只要贵人肯放我出去,我必定会找到方法为贵人打开册子。”
失笑地摇了摇头,崖香随手捻起一根铁链扯了扯,见他吃痛地吸了口气才停手:“我对那册子没多大兴趣。”
“那贵人是否对我有兴趣呢?”伊桑抬起头,一双眸子突然变得清亮,看起来特别像神界那些神兽的眼睛,满是清澈透亮。
“你?”崖香动了动手指抬起他下巴看了看:“长得的确是不错。”
伊桑勾了勾唇,病弱的脸上展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神情:“贵人可喜欢?”
崖香觉察到他的想法,退开了一步掐指算了起来,算了九九八十一卦竟是算不出他的命数,但在他的命盘上却实实在在看到了自己的命线。
因为上天的馈赠太多,所以崖香一向都遵从上天的旨意办事,这一次也不例外,直接挥手打断了他身上的锁链。
既然他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终归这万万年的时间难打发,那便看看到底会是怎样的结局,才能让这个血族之人引上了自己的命线。
“谢……贵人。”
崖香带着他出了结界,看了一眼菘蓝:“走了。”
“你这是要……”
“不必多问。”
伊桑捂着身上铁链造成的伤口咳了咳,跟着她的步子小心地走了出去,途中经过血族时,连眼睛也未抬一下。
出了地牢后,她便自己使着法术晃晃悠悠地在半空飘着,一点也不打算顾及地上一身伤还跟着小跑的人。
这里的地势空旷,本就风势很大,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