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微微愣了一下,转过头认真地看向玉狐:“意思是师傅一直藏着那把琴?”
玉狐轻轻摇了摇头:“九霄之外是混沌和虚无,在那里没有任何东西能存活或是存放,所以伏羲琴早已是没了实体的,也就是说,被抛之时就是琴毁之时。”
“那她拿的是……”
看了一眼菽离,玉狐立刻意识到他也想到那个猜想,所以赶紧转移了话题:“也许是因为她有伏羲之力,所以幻把琴出来唬人的。”
落羽怎会不知他的意思,倒也不再多问,而是仰头看着高空之上的她,虽然威风凛凛,但终究只有她一人,看起来还是孤独了些。
他与别的人看的点就是不一样,只有他看出来她有多不想展现出这样的实力……
兰斯的禁术施展时,崖香撑着头好笑地看着他:“就这个?”
又是血网,又是那个让她重伤、让落羽毁容的禁术。
“就是这个……你无处可逃。”
掩嘴轻笑了一下,她显得格外散漫,随意地拨了拨琴弦,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将兰斯弹开,而他还未编织好的血网变成一条条血纹落在了他的身上。
“本尊徒儿脸上的伤,还没找你算账呢。”
崖香又是清扫琴弦,那些血纹就开始自主裂开,从内里翻到皮外。
血尸军团也因为伏羲琴的出现而停止了动作,全部安静地缩在一角,眼神呆滞的盯着兰斯。
“落羽,你如今多大年岁?”崖香的声音从高空落下,惊得玉狐浑身抖了一下。
“回禀师傅,正好三万岁。”
崖香拨着琴弦的手顿了顿,垂眸看了一眼后才轻启红唇:“好。”
那些血尸突然有了异动,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菽离急忙收回思绪严阵以待,却发现血尸并不理会他们,而是朝着兰斯而去。
他们不顾兰斯的禁术压制,各自伸手从他身上撕下指甲盖大小的皮肉,每一块都工工整整、干净利落。
“别多了也别少了,整整三万块。”
祁川闭着眼睛转过身,这个场景太残酷了,他可看不下去,反观玉狐倒是看得静静有味:“那块大了些!这样哪里够三万块!”
天边的极光在慢慢接近,菽离抬头看了一眼崖香:“得抓紧些了。”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端坐好身子,两手绕弦开始弹了起来,血尸也随着琴音加快了动作,没一会儿兰斯就已经没了人形,看起来就就是个血糊糊的肉泥。
看似不经意地拨着弦,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都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如今她的后襟已经全部被汗浸湿。
玉狐回头看了看,和菽离对视一眼后,一起跃上半空站到崖香身后:“我们来帮你。”
说完后,同时将掌心拍向她的后背,为她续上了源源不断的灵气,助她快速解决余下的血尸。
一曲弹必,所有的血族都是化为一堆白骨,而兰斯,已经寻不到痕迹了。
极光几乎近在眼前,菽离和玉狐变幻身形,挡在崖香和极光的中间,合掌掐诀帮崖香将琴收了回去,这才一人一边扶着她落回地面。
祁川和落羽也是两个极有眼力见的,立即起身代替已经脱力的菽离和玉狐扶着崖香,手掌却在她的腰后暗暗使力,助她此刻足够力气站稳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极光闪过,又是一阵云雾腾起,四周甚至还有鸟雀的叫声,天君降临。
落羽无语地看着由四个仙娥引导,六十个侍卫跟随的天君款步走近,这天君有本事以这么大的阵仗驾临,倒是来早些帮着出出手啊,等到事都完了才来捡功劳算什么东西……
越想越是替崖香觉得不值,他干脆翻着眼睛看去了别处。
玉狐坐在地上一边调息一边观察着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小落羽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菽离并未起身,只是半闭着眼睛坐着调息,发出的声音难得的有些淡漠:“见过天君。”
“唔,你既伤重,不必说话。”
祁川左右瞧了瞧,拍了拍落羽的手示意他扶稳,然后与崖香一同拱手行礼:“见过天君。”
“嗯。”
就一句嗯?
落羽心里更是不爽起来,他和崖香几经生死,满身负伤,他就这般摆谱?难道不该赶紧给他师傅准备仙架送她回去?
看到落羽的表情,玉狐更是乐得不行,这一个没忍住就笑得大声了些。
天君这才看向他,负着手冷哼了一声:“你本下界受罚,怎么在此处?”
玉狐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算起身问安:“被上神收了,只能跟着她。”
“哦?”天君笑眯眯地看着崖香,一脸关切的样子:“竟不知你有这样的本事,怪不得本君在神界时感应到了此处有神器现世,匆匆赶来时,才发现是你在此处。”
连玉狐都觉得天君有些不要脸,怎么叫才发现?不是他派崖香来的吗?这会儿在这里装什么无知?
菽离一直垂着的眸子抬了起来:“我不明白天君的意思,这里有神器现世?”
“嗯,似乎还是上古神器,力量宏大……”天君走近了两步紧盯着崖香的眼睛:“足以震慑三界。”
祁川十分无辜地瞪着眼睛:“神器?有上古神器?在哪儿?”
天君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微怒,毕竟这可是他挑出来的人,怎么也该一心一意地向着他才对,这会儿怎么跟着这些人一个鼻子出气。
“还请天君见谅,我有些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