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烜松的死就像一阵风似的,在京中百姓们的嘴里热闹一阵之后,便很快烟消云散,没了踪迹了。
反倒是沈枝雀对这件事情上了心。
她现在早已跟楚时溪说清楚了自己上辈子发生的那些事情,所以也就毫无遮挡的直接跟楚时溪提醒了一句。
“时溪,李烜松的死我觉得不没有那么简单,我觉得这里头肯定跟李烜明他有关系。”
楚时溪自然知道沈枝雀这是在关心自己,于是温和的笑了笑后,便拉着沈枝雀的手安慰道。
“放心,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沈枝雀蹙眉点了点头:“我自然知道你自己有自己的算盘,只不过现在李烜松一死,念贵妃自然会把重心放在李烜明身上。
她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李烜明很有可能受她提点得到皇上的青眼。”
想到了之前那些事情的楚时溪的眸子暗了暗:“我自然是知道的。这念贵妃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李烜松之前故意设计陷害我爹,说不定这背后就是她指使的。”
沈枝雀听了之后忍不住心慌:“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那你岂不是要更加小心一些?”
楚时溪浅浅的笑了笑:“放心,我现在已经是太子的幕僚了。平时太子也会多照拂我一些的。而且再说了,我现在手里还有我爹留下的那一支尖兵,护个你我安全肯定是不成问题。”
沈枝雀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心里头的那块巨石总算是落了下来。
不过她还是谨慎的叮嘱了楚时溪一番:“即便是如此。你还是要处处小心,切不要大意妄为。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记得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楚时溪看着沈枝雀这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心里头忽然之间烫贴了不少。
他想起来在自己年幼的时候,父亲要上战场时,自己的娘亲也是像沈枝雀这般时时刻刻叮嘱着他爹,要他爹注意安全。
没想到到现在,自己居然也有人如此挂记自己了。
楚时溪越是这么想的,心里头的某处就愈发柔软。
他忍不住抱住沈枝雀,跟个小猫似的,将脑袋埋进沈枝雀的肩窝里蹭着,弄得沈枝雀痒的忍不住咯咯咯直笑。
良久,楚时溪才闷笑开口:“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这命都是你的,肯定会好好保重,不敢随便糟蹋的。”
沈枝雀被他这么一打趣,忍不住羞红了脸。她有些羞赧地捏了捏楚时溪的胳膊,哼唧一声:“你可别赖在我身上。我才不稀罕要你的命呢。”
楚时溪笑着轻轻咬住她的耳垂,闷声道:“那可不行,这命我说给你了,就是给你了,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沈枝雀被他说的耳朵痒痒,挣扎着就要推楚时溪的胳膊让他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沈枝雀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李烜松这番话如同一个导火线彻彻底底的点燃了李烜明心中的那一份嫉妒。
他李烜松怎么就能够这么笃定自己能够成为皇上?
况且,说到底李烜松这个废物如今能够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不过是因为他迫于念贵妃的压力,所以才把自己的功劳都让给了他罢了。
再说了,无论是政事还是各种人际交往,哪一个不是他李烜明在做打点,他李烜松每天除了打猎听曲,哪里还干过什么实事?
李烜明越想胸口越堵得慌,他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李烜松。
虽然李烜松的嘴仍旧在一张一合,可是李烜明却什么都听不见,那些不好的念头如同烟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一朵一朵的炸开。
凭什么李烜松这个不学无术,胸无点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就能够坐享其成?而他李烜明就只能够成为一个注定只能去小小封地的亲王?
他们两个之间差的不就只是生母的地位吗?
如果他的生母也是一个妃嫔的话,他李烜明又怎么可能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李烜明的脸色在不知不觉中彻底阴沉了下来,李烜松虽然迟钝,但也察觉到了李烜明身上的不对劲。
“七弟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给你找太医看看?唉,对了,你今天身边怎么没带奴才啊?”
李烜明的眸子暗了暗,他顺着李烜松的话,迅速换上了一副憔悴万分的模样。另一只手还有模有样的捂着肚子,看上去真有几分病患的样子。
“六哥,我肚子不舒服,要不你带我去那亭子坐坐?”
亭子?
李烜松环顾四周,也看到了李烜明说的那个亭子。那是一个湖中亭,其实离他们两个人距离还有些远。
只不过眼下的确没有其他可以坐着休息的地方,李烜松也就没有多想,赶紧搀扶着李烜明朝着那湖中亭走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扶着李烜明走上那到湖中小径时,李烜松忽然之间感觉身侧被人猛地一施力,身形一个恍惚,便栽进了那湖里。
李烜松心中大骇——他可是根本不会水的呀!他下意识的就在水中扑腾着,试图叫李烜明帮他拉上去。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岸上的李烜明不仅忽然之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的冷眼看着这一切,反而还一脚将李烜松的头给踩进了湖水中。
冰冷的湖水肆意妄为地侵蚀着李烜松的鼻腔,李烜松那一直在水面上扑腾挣扎的双手没过一会儿之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李烜明这个时候才慢悠悠的把踩着李烜松脑袋的脚给收了回来。
他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