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怎么了?”
楚时溪注意到自从沈枝雀回到客栈以后,整个人就处于一种神情恍惚的状态。
而且今天送沈枝雀回家的还是一辆陌生的马车,难不成在他不在的这一天内,他家师姐出了什么事情?
楚时溪皱起了眉头,他伸出手轻轻的握住沈枝雀放在桌上的手。
“师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温度,还在神游天际的沈枝雀总算是回过神。
她冲着楚时溪露出一个宽心的微笑。
“没事,只是今天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一个长得很像我的夫人。”
楚时溪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说……”
沈枝雀露出一个苦笑:“师弟,我好像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了。”
她这话一出,他们两人登时两两相看,无言以对。
良久,楚时溪才缓过来:“那师姐你想要怎么做?”
沈枝雀垂下眼帘,抿了抿唇。
“我不知道。”
“时溪,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差不多的问题吗?我当时说我是不回去的。可是今天,当我真的看见她的时候……我突然之间感觉……我的脑子有一点点乱……”
而且,在整件事情当中李烜明甚至都可以不用自己动手。
他只需要把杨家的罪证多少透露点给三皇子一派的人,三皇子那一派的人自然就会借得这件事情在皇上面前大肆渲染。
如此之后,就算五皇子没受冷落,五皇子也会把这件事情全部都怪在三皇子身上。
如此一来,三皇子和五皇子两人之间必定势同水火。而他李烜明就只需要在一旁坐享渔翁之利便可。
孙覃当初在理清楚这里头的前因后果之后,不由打心底的敬佩这位不动声色的七皇子。
这样一招,不仅能够让眼下皇位竞争力最高的两位皇子大伤元气,还能够再借着这个机会,让七皇子再次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招揽更多幕僚。
七皇子,实在是后生可畏。
如此想着,孙覃再一次不由感叹其自己,幸好当初没有选错了人。要不然如果他真的和李烜明对着干的话,孙覃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孙覃又恭恭敬敬地跟着李烜明仔仔细细的讲了一些最近朝廷上面发生的琐事,然后又将从杨家那里临摹过来的账本交给了李烜明。
最后孙覃又提醒了李烜明几句。
“七皇子殿下。太子殿下虽然说一直不怎么受皇上的宠爱,能力也不及您。但是他的身份毕竟是太子,您还是要多多注意点他的。”
“好,我知道了。”
李烜明点点头,但是心里面不以为然。
他对太子也算是比较了解。虽然说当今的太子爱民如子,但是此人实在有一些憨厚的不太聪明。在这种尔虞我诈的夺位之争中,太子除了太子的这个身份以外,就没有丝毫的优势。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潮州那么多曾经的太子党,到最后都沦落为了五皇子和三皇子他们的羽党?
孙覃见李烜明看上去还是不以为然,心里头无奈,但是没有办法。
他只能好心的提醒李烜明。
“七皇子陛下,再过两天,便是皇上诞辰。大乾那里就要派人来大晋这里祝寿,您到时候可以多和大乾那里的人搞好关系。说不定到最后,我们还能够借着大乾的力量做事。”
李烜明的眸子里明明暗暗。他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从古至今,不少皇子夺位有过求助外援的举动。
李烜明虽然已经挂名在念贵妃的名下,但是念贵妃毕竟也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六皇子。
如果真的两人之间发生了皇位的争夺,念贵妃肯定是毫无悬念的支持六皇子。
到时候这样一来,没有母家支持的李烜明,肯定就像草芥一般,随随便便就被人给扫地出局。
李烜明深吸一口气,眸子里的光芒渐渐隐去。
他如果要夺得皇位,就必须趁着之后三皇子和五皇子大乱之际,替父皇办差事,重新让父皇的目光注视到他的身上。
而且他必须在抓紧时间,招揽更多的人,培养自己的势力。
要不然……在夺位之争中失败了的皇子下场可好不到哪里去。
眼看李烜明陷入沉思,孙覃试探的小声提醒了一句:“七皇子?您还好吗?”
李烜明笑得春风和煦。
“没什么。孙大人你的确提醒了我。这父皇的诞辰,的确是个机会。”
——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京城中每家每户点起灯笼,让这漆黑的街道当时有了星星点点的亮光。
坐落在文儒巷的温府更是早早的点上了红灯笼,门口还站着两个东张西望的小丫鬟。
终于,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了温府的门前。那两个守门的小丫鬟看见之后,第一时间赶紧迎了过去。
“夫人!”
温夫人慢慢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灯笼的照应,那些小丫鬟下意识的觉得温夫人的脸色要比往常更加红润。
“老爷在哪儿?”
“回夫人的话,老爷早就在大厅等着您回来了。少爷也在。”
温夫人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略脚步有些急促的赶去了大厅。
温家大厅里,温在安和温喆早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
温喆在看见自己行色匆匆的夫人后,不由皱了皱眉头。
“夫人,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