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楚时溪意料,林三口中的钟少爷就是钟路繁。
这么多天不见,钟路繁果然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钟路繁他娘亲是大乾边疆地区的流民,那里的人基本上全是金发碧眼。
钟家两兄妹里也就钟路繁恰恰遗传了他娘的金发碧眼,再加上他眼睛还是桃花眼,因此看上去格外风骚。
钟路繁上下打量了一番楚时溪后,不由笑的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呦,我们楚世子这么久不见,人倒是长高了不少,就差半个头就有我高了,看来这段时间里我们楚世子过得很滋润啊?怎么,得了爱情的滋润不成?”
“关你什么事。”
楚时溪白了他一眼,嘴角却是不自觉的上扬。
这个小小的变化自然是逃不掉钟路繁的眼睛,他愣了一秒之后,迅速反应过来。整个人无比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楚时溪。
“卧槽,不会吧,你不会真的有情况吧,快跟我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居然能够让你这么一个家伙动心。”
楚时溪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以后你就知道了。”
钟路繁揶揄地看着他。
“哎呦,居然还卖关子,咱们俩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啊,你以前把你爹的玉镯子打碎了还是我替你藏的呢,啧啧啧,现在倒好,哪家姑娘都不敢和我说,怎么怕我抢走了吗?”
楚时溪被他打趣得耳朵都红了,他坐到钟路繁的正对面,随手从桌子拿起了一个茶盏,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
“不是我不敢,只是能不能把她介绍给你,我得先征求她的意见。如果她同意,我自然和你交代清楚,如果她不同意,我就不能跟你说。”
钟路繁这下子是更加吃惊了。
他看了楚时溪好一会,嘴角才懒懒散散地勾起一个弧度。
“真是没有想到。当初邻居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如今竟然成了一个妻管严。不过我相信我弟媳妇肯定会想认识我的。”
听到钟路繁说沈枝雀是“弟媳妇”,楚时溪的心里头难得觉得钟路繁这个人还算不错。
想到沈枝雀那张娇媚又乖巧的笑脸,楚时溪不自觉地勾唇轻笑,心情好转了不少。
“我也想也是。她性格好,和谁都能相处不错。”
钟路繁看见他这幅样子,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楚时溪这小子是真的陷的很深啊。
“真是可惜了。亏我妹那个死心眼还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每天在家里面缠着我问有关于你的消息。不过现在看来她应该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吧。”
楚时溪神色淡淡:“你知道的钟婉兮在我心里面只是你的妹妹。”
钟路繁长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会劝那丫头死心的,只是有些可惜,你以后不能成为我的妹夫了。”
楚时溪神色平静如水:“滚。”
“好啦,不说这个,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有要事的。听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定川这里忙着治疗瘟疫,怎么样。成功了没。”
楚时溪抬眸看了他一眼,挑眉一笑:“你说呢?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要是不知道答案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来到定川?”
被楚时溪戳到自己痛处的钟路繁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咳咳,楚时溪你这小子怎么能够呢。”
楚时溪看见钟路繁这个样子,也就没有继续再打趣下去。他只是似笑非笑地将桌上的茶壶拿了起来,往自己的杯中倒上了满满的一盏茶。
“说吧,你来这里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
钟路繁听他这么说,也不再继续卖关子了。
他有些无奈的托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个越长越妖孽的少年,心中不由感叹他的心思细腻。
“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好了,其实我自从听说你来定川之后,就已经大概猜到你是来找梁蕴要兵马的了。所以我就想来问问你接下来的打算到底是怎样的。”
楚时溪云淡风轻地抿了一口茶盏里的茶,翠绿的茶叶在微烫的开水中舒展旋转。
“还能怎么想,当然是先去救我爹了。”
钟路繁挑眉:“难不成你想起兵造反?”
楚时溪嗤笑一声:“钟路繁,怎么这么久没见,你反而还越来越笨了。就算我去梁蕴那边要了我爹的兵,张平,我手下的这些人嘛,肯定是没办法和朝廷对抗的。”
“那你想怎么样?难道你有其他主意吗?”
楚时溪轻描淡写道:“简单,现在不是那些皇子们正争的厉害吗。我准备也参与进去,享受一把渔夫之利。”
“哦。原来你是想做这个。”钟路繁挑眉,“那你已经有了适合的人选了吗?我觉得那个七皇子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李烜明吗?”
楚时溪大大咧咧的就将李烜明的名字直接说了出来,不过钟路繁像是习以为常了一般,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李烜明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冬眠的蛇。
虽然现在没有大动作,但我觉得这只是他的表象,毕竟我当初可是查到这江湖上有好多能人义士都与他交好。你如果要去投靠他的话,说不定还能搏一个锦绣前程。”
“是吗?”
“是,我觉得他还有点希望的。毕竟一般来说蛰伏到最后面的人才会是赢家。而且从他跟其他几个房子关系交好的情况上来看,他为人处事一定很圆滑。”
“嗯。我知道。”
钟路繁挑了挑眉:“怎么?你看上去好像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