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溪看着手里头那块刻着“北”的冰凉玉板,不由微微一震。
“梁叔,这个是?”
梁蕴轻轻咳嗽了两声,整个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状态比刚才放松了不少。
“世子,你忘了,这是北滨王的调兵牌。以前小时候你还总向王爷要的那个。”
楚时溪默默攥紧了那块玉牌,神色隐忍:“我知道,但是你为什么现在给我。”
梁蕴惨然一笑,眉宇之间多少带了点苦涩。
“卑职的只是怕之后如果卑职身子越来越糟的话,会耽误世子调兵遣将之事。”
“世子,您现在拥有了这块玉牌,到时候你只需要亮出这块玉牌,就能够驱使那些人。他们那里见牌如见人,如果您要用的话,可以大胆去用。”
“我们的线人在定川那个最南边的桥洞下有个接点。您到时候只需要在那里放下一根没点燃的香,就会有人过来接您。”
“至于卑职,卑职……咳咳也会好好接受治疗的,一定会努力坚持到世子您把王爷接回来的那一日的……如果……如果我不行了……世子您也一定要加油呀……”
梁蕴就这样絮絮叨叨慢慢悠悠地讲着。他的头渐渐开始昏昏沉沉起来。没过多久他的眼睛就慢慢闭上了。
楚时溪见状也知道他现在这个状态的话,的确精神头不太好,是应该好好休养休养。
于是她也没做过多停留,把玉牌收好了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准备回到云间客栈。
而在另一头,此时的云间客栈里,林三整个人浑身发抖的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今天就是他们楚少爷去看望旧部的日子。
早已经被楚时溪安排妥当的林三,自然而然是自觉的承担起了照顾沈枝雀的责任。
一开始的时候,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沈枝雀因为昨天傍晚和楚时溪两个人之间差点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后,自觉尴尬,不太好意思面对楚时溪。
所以她一个早上都极力在避免和楚时溪打面照。
早上的时候更是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除了林三给她送吃食的时候开了一下门之后,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钻研医书。
这一转眼就是一早上,要不是林三兢兢业业的准时准点正午敲门,逼沈枝雀吃饭。沈枝雀说不定压根都没有察觉到这时间的变化。
不过也正是因为林三的这一催,沈枝雀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家小师弟居然已经一个早上都没有主动来找她了。
这按照道理而言,平时他们两个人就算真的弄了什么别扭。楚时溪第二天也会假装没事人的继续找自己。
现在一个早上楚时溪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是他也觉得昨天他们两人之间的那个举动有些尴尬吗?
沈枝雀心里头有些迷惑,不过碍于面子,她并不打算就这样子向楚时溪低头,给他台阶下。
于是这一顿午餐,就在她的满心迷惑当中吃掉了。
可是人越是不想去想一个东西,就会越不自主的越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