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雪有点眼酸。
当日那个营养不良面色蜡黄的小姑娘,现在这么一打扮后,已经多少有了些姿色。
女大十八变。
想必长大后,肯定和荣秋仪一样是个狐媚子。
黄秋雪瞄了眼身边风情万种的荣秋仪,心下妒意更甚。
她荣秋仪也是,要不是她投胎投的好,那轮到她对自己趾高气昂。
荣秋仪纳闷道,“你认识她?”
黄秋雪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失态。她有些尴尬,不敢向荣秋仪提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她赶紧摆摆手,道。
“不认识。”
“认识。”
黄秋雪一下子白了脸,怨念地看向沈枝雀。
沈枝雀笑了,她刚才早就将黄秋雪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看她那样,分明就是对自己有敌意。
反正黄秋雪左右是个普通的小喽啰。要是真给自己搞什么幺蛾子,她倒也不介意陪她好好玩玩。
荣秋仪被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弄得一脸楞逼,她狐疑地看向沈枝雀。
“你们到底认不认识?”
沈枝雀笑的纯良无辜,“这我可不好说,黄姑娘说我们不认识,那就不认识吧。”
黄秋雪气的嘴唇发白。
你说认识也就算了,还要说的这么模棱两可,不就是诚心要让人误会嘛。
她刚想开口解释什么,结果一眼瞥见了沈枝雀身上的锻裙后便话锋一转,对着荣秋仪捂嘴轻笑。
“我和这妹妹其实是有一面之缘,不过上次我见妹妹可不是这身打扮的。”
沈枝雀佯装不知道她的话里的意思,半垂着眸子,神色乖巧道。
“黄姑娘说笑了,哪有人天天穿同一套衣服的。难道黄姑娘身边有这样的人?”
黄秋雪轻蔑地看了一眼沈枝雀,挽住了荣秋仪的手后挺了挺身板。
“我身边当然没有像妹妹这样上次还是麻布短衣,今天就穿锻布裙子的人。也不知道妹妹你是寻了哪门的好亲事?”
“黄小姐,别说了。”
荣秋仪出声呵斥,然看她的神情,分明是信了黄秋雪的话。
沈枝雀低头理了理衣裳,得意洋洋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上次我去押蛐蛐,可赢了十吊钱。”
“真的吗?你运气怎么这么好?”
荣秋仪平时没接触过这种新奇东西,不由兴致昂扬。
沈枝雀笑着摇了摇头。
“说起运气,我哪比得上黄姐姐,我和黄姐姐上次见面的时候,姐姐还在学堂门口卖身葬父呢。”
“也不知道,黄姐姐这运道怎么这么好,今个儿看起来日子倒是滋润的很呢,身材都丰满了不少。”
黄秋雪面色一僵,被沈枝雀踩到了痛脚。
这妮子话里话外摆明了就是讽刺她卖身求荣。最后还要给她安上一顶不孝的帽子。
她出身贫寒,母亲早逝,是父亲一把手一把尿带大的。
然而黄秋雪从来没有把她父亲放在眼里。她一向自命清高,总觉得若不是她爹没有本事,她也定是个被人伺候的命。
所以她爹死了的时候,黄秋雪没有半点伤心,略微打扮了一下,就去学堂门口来了先前那么一出,为的就是钓个金龟婿。
可没想到,自己不仅啥也没捞到,还差点成了邱全睿的眼中钉。
“黄小姐,她说的卖身葬父是怎么一回事?”
荣秋仪一把将手从黄秋雪那抽了回来,严词厉色道。
这黄秋雪是她哥哥带回来的妾。
这完全是因为那黄秋雪趁哥哥在外头酒醉,主动上了她哥的床。
不仅如此,她还说自己是什么世家流落在外的小姐,以死相逼,她哥没办法了才把她收为了妾。
她哥哥本来只有一嫡妻,连通房都不曾有,夫妻两琴瑟和鸣,日子舒心快活。
黄秋雪来了后,各种挑拨离间,搞得她嫂子成日郁郁寡欢。
现在又来了卖身葬父这一出,那岂不是说明她之前说的都是谎话。
黄秋雪的脸色变了又变,看着荣秋仪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没有的事,荣妹妹别听她胡说。她跟她身边那个小姑娘一样尽是些狐媚子,小小年纪就会勾引人。”
“她现在说这话分明就是看不得你我好,挑拨离间。”
许是她们这儿的动静大了些,周围已经有不少路人停下来围观。
沈枝雀本来就想点到为止,可听见她这番话,妩媚的小脸上露出了阴翳的神情。
黄秋雪骂她就算了,还骂上她师弟是什么意思?
她冷哼一声,干脆继续说到。
“哦,我知道了。黄小姐定是如愿嫁给了邱公子,毕竟先头邱公子对你可是情深义重啊。”
荣秋仪面色暗了下来,大概也想到了什么,手便高高地扬起——
“啪。”
黄秋雪的脸上便多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黄小姐,我没想到我哥对你这么好,你这居然还在外面勾三搭四!我今天就让我哥给你写休书。”
这下围观的群众也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这种后宅之事一直是百姓们八卦的热点。想必明天大街小巷都会知道这水性杨花的黄秋雪。
黄秋雪她惨白着一张脸,习惯性地想要两眼一抹黑昏过去,却被沈枝雀一把扶住。
沈枝雀笑的灿烂。
“黄姐姐,你说你要是在这里昏倒了。我们可扶不动你,到时候若是什么外男来个英雄救美。”
“黄姐姐,到时候你的名声可就真的不保了。”
黄秋雪气的浑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