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间就到了周六,苏唐期待已久的假期。在被吴妹以看书理由拒绝出校同行后,苏唐只能自己一个去找理发店剪头发。
泽县是靠近申城附近的一个小县城,不发达也不落后,该有的咖啡店快餐店奶茶店统统都有。县城里的理发店不算多,但也不绝对不少。光是从一中坐公交到中心广场站的一段路苏唐就看到了不下五个店。
她在中心广场站下车,步行了一段路,最后找了一家没有生意,但是墙上贴了很好看的照片的店。
只有这家店里面的图片没有塑料的年代感,颜控苏唐喜欢它的风格,这些图片就跟自己以前经常做发型的那家店一样。
理发店在一个胡同里,冷清的很。把店面选在这里的人要么脑子有病,要么家里有矿。而初次选择在这样的店里消费的客人,可能就是单纯的脑子有病。
苏唐有病,病得还不轻。
她先后经过一淌臭水沟,碰到一只肥硕的啮齿科动物后,才终于走到了这家没有名字的理发店。推开门,玻璃门撞上悬挂在上空的贝壳风铃,发出并不悦耳的声音。
门里的世界要干净许多,不管是地面还是各种仪器工具,很先进,各个崭新瓦亮,并且十分整齐。这看一眼,苏唐直觉这家店的老板肯定有某种强迫症或者洁癖。而且她好像选对了。
“老板在吗?”
苏唐走进去看了一圈,明确那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个活人,提高音量:“老板,做生意吗?”
一个男人从太师椅上弹起来,原地转了半圈,最后对着墙壁叫到:“做?做什么?”
“做生意。”苏唐伸手点了点他的肩膀,“你后面。”
男人转过身,就看到了苏唐,苏唐也看到了他,当即又后悔自己踏进了这门。
眼前这男人胡子邋遢,五官都藏在胡子里面,看不真切。头发也不像是经常打理的样子,年纪不大,但是感觉沧桑得很。就这副样子还做理发师,一看就没有信服力。
苏唐不确定的看了看四周,环境倒有那么一回事,就是这人……想想,反正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她注意力都在店里,没注意到老板在看到她时露出的惊讶神情。
苏唐指着一旁的椅子,问:“做生意吗?”
“做啊。”男人收回表情,只是眼光时不时的看向苏唐那张脸,道,“开门当然是做生意的,理发?”
“我吃饭!”苏唐发笑,径自坐到理发椅上,“我来你这,不剪头发难道是来吃饭的吗?剪短点。”说着指着自己颧骨的高度说,“差不多到这,然后染回来。做造型的时候,发梢微微内卷,弧度不用太大,两圈半。”
“呵,”老板用根头绳把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绑起来,听到苏唐说这一通,免不了好奇,“对这个挺了解啊,学过?”
“嗯,偷师了点。”
作为明星,做造型是常事,有时候一天赶场子,得换两三套妆容。做造型的次数多了,耳熟能详自然而然就懂一点。
你问为什么频繁的化妆明星的皮肤还这么好?
明星的好皮肤可都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
直播在这个年代并不流行,但是几年后,各色网红直播成了趋势。很多明星也通过直播让自己看起来更接地气。聊聊自己的平民护肤品,吃的零食什么。这些看看就行。一个个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女明星恨不得把金子碾成粉涂在脸上,又怎么会去用那些一两百的平价产品。
苏唐直播自己用某某羚,这不是假的,因为她就是抠。
“能做吗?”苏唐有点不放心,最后确认一遍,“要是做不了,我现在就撤。”
“做得了!瞎担心什么,我这开门做生意,你还怕我糟蹋了你头发不成。剪不好,你下次过来,我免费给你剃光。”
“怎么寻思这听起来不像好话呢?”
老板笑嘻嘻的给苏唐放好了洗头水。
“多少钱,我钱先给你,你收钱办事,别给我弄糟了。”
“120。”
“120?”苏唐拿钱的手顿了顿,锁了回来,淡淡道,“老板你要不回去再睡一会?但凡你多吃一粒花生米,也不会醉成这样。”
老板也不觉得苏唐话听的奇怪,见她人都走到门口了,就说:“算算算,我今天第一单,算你优惠点。”
一听有优惠,苏唐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笑嘻嘻的盯着老板:“多少?”
“30。”
“30?”
“你这一惊一乍的,缺魂了?再嫌贵,就请吧。”
苏唐摇摇头,嘀咕着坐到了椅子上。
120说少就少,直接到30。这行真是暴利。
老板挑眉,抖开一块布,系在苏唐前面。
一个人会不会理发,从他洗头的手法就能看得出来一二。眼前这位理发的手艺比他的外在要精致得多,甚至不比苏唐专用的理发师手艺差。只是在这样的县城里,理发师的手艺有时候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个理发店里除了苏唐没有其它人,老板也不急,慢工出细活。不仅给苏唐洗了四遍头,两遍放了洗发水的,两遍放了柔顺剂。还一边给她吹头发一边涂抹免洗的护发液。
“你这发质挺好的,黑色会更好看。”
“你是第一个夸我发质好的人。”
“是吗?那之前给你做头发的人可真没眼光。”
“是吧。”
苏唐看着电视,彩色电视里正在放《致命魔术》,2006年上映的一部悬疑片,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