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嵯眉心狂跳,强做镇定道:“你还是怀疑我?”
“我可没有这么说。”江半夏把玩着杯盏,表情玩味:“如果你自己承认,前面的话就当我没说。”
“嘿嘿。”林嵯光是笑,他根本不敢直面江半夏的问题,因为这事真是他做的。
“别笑了”江半夏放了手中的杯子:“就你那模样,笑起来怪丑的。”
林嵯的笑容挂在脸上堆起来不是放下去也不是。
“你说话还是这么冲,以后什么人能受得了你。”
江半夏斜眼瞥去:“这点不用你操心。”
林嵯尴尬的咳嗽两声,正襟危坐道:“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他认真诚恳的看着江半夏,希冀这个女人能多看他两眼。
“你想要什么机会?”江半夏勾唇笑道:“送你去诏狱的机会?”
“不不是。”自认为闯荡江湖数十载什么怪人都见过的林嵯被江半夏说的整个人呆愣住了。
江半夏又问:“还是给你通敌叛国的机会?”
林嵯睁着眼,脑袋转不过来弯,什么时候又和通敌叛国搭上关系?这个女人是抄家抄顺手了见谁都想安排个通敌叛国?
“那云游道人擅长番邦话,懂医理又是江湖中人。”江半夏不紧不慢道:“前天我的人在京郊将其抓获。”
她半掀眼皮,姿态放松,视线就这样似有似无的落在林嵯的身上。
“你到底想怎样?”林嵯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这个女人已经把握住证据,揪着不放是想做什么?
“告诉我关于他的一切。”
林嵯搓着手问:“你是说问尘子道长?”
“问尘子?”江半夏挑眉,竟是他,看来当初她怀疑的没有错。
林嵯见江半夏表情微变,心里立马大叫不好,这个女人在诓他!什么已经抓住人了,都是在骗他!怪他脑子不好,竟信了她的鬼话。
“你在诓我?”林嵯苦笑。
江半夏双手交叉置于桌面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那么我能问你一句话吗?”林嵯深深地看了江半夏一眼,只说了这一句就再无他言。
“你说。”在某些势在必得的事情上她很有耐心,所以她非常宽容的容忍林嵯的一些废话。
“听说你在东厂和北镇抚司里闯出名头是因为你言出行,行必果,只要能拿出十足的诚意你就会许诺等价交换的‘东西’。”
江半夏挑眉:“你在提条件?”
“对,我就是在提条件。”林嵯突然大胆起来:“实话和你说,问尘子是我混江湖时的朋友,你的手段对他没用,只要我出事,他就会立马遁走,到时候江湖远大,恐怕”
他话没说完,未尽之意却已表达的很清楚。
“呵。”江半夏冷笑着眯起眼睛,看来当初真应该杀了这个人,她讨厌被威胁的感觉。
“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简单。”林嵯使劲捏着拳头,在心底里给自己打气,不怕死道:“不求你能嫁给我,只要陪我睡上一觉就成,这个要求不离谱吧?”
说完他下意识的后退半步,然而得到的却是死一般的沉默。
江半夏原本还带笑的脸,到了此时已经没有了笑意,她猛地一掀木桌,铜锅带着滚烫的汤水劈头盖脸的砸向林嵯。
好在他动作敏捷的躲了过去。
小店被这叮里咣啷的一砸,人吓跑了大半,店老板捏着抹布欲哭无泪的喊着:“两位爷,有什么恩什么怨,出去打行吗!小的店小,经不住砸啊!”
江半夏抽出腰间的绣春刀狠狠地拍在桌上,店老板欲哭无泪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佩绣春刀的锦衣卫,他惹不起!
“有话好好说,别拔刀,我就是开个玩笑,用得着这么激动嘛。”林嵯心虚,于是虚张声势的喊:“再说你又打不过我,同僚之间切磋切磋就好,何必拔刀伤感情。”
迎接他的话是江半夏的刀锋,大开大合出其不意的招式打的林嵯措手不及,这个女人的力气很大,一旦被她接近,打在身上的力道足以使人停顿片刻。
连接数招,林嵯心下诧异,她比春天在校场交手时要厉害很多,无序的招式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武学天才也不过如此!
“嘶~”分神瞬间,林嵯被江半夏一刀横扫掀翻在地,像个王八一样四脚朝天。
她动作利索的再补一脚,朝着人身体最脆弱的肚子踹去。
“唔。”林嵯被踹的眼泪直淌,疼,真的疼,早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手软他就不应该大意走神。
江半夏高高在上的瞧着弓成虾米的林嵯,慢悠悠道:“陪你睡?你也配?”
说着她再次挥刀,对准林嵯的下\半\身。
“别!别!”林嵯顾不得疼痛连忙喊道:“有什么有什么话嘶~好好说,我们家就我一根独苗苗。”
“话当然要好好说。”江半夏歪头再次掂量手中的刀:“我可是为你好,这一刀下去,就送你去见我干爹,前途光明,到时候万一你得他老人家的赏识,宫里的宫女随便你睡。”
林嵯想起之前孟竹舟说的话,想要和这个女人有点什么,搞定曹醇就行,于是他作死道:“包括你吗?”
啪。
回答他的是一记耳刮,打的他眼冒金星,耳鸣目眩。
啪\啪,啪\啪\啪。
随后又连着几巴掌,直把人打的嘴角出血,脸颊肿胀。
江半夏嫌恶似的用帕子擦拭手掌,她蹲下身慢条斯理得说:“现在杀不了你,不代表以后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