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用过晚膳后拿了刀在院子里练招,白天用力过猛脱了力,晚上她也不敢动作太大,只是摆些姿势舒缓舒缓筋骨。
这样就不会明天酸疼到举不起手。
趁着天黑,管家提着饭盒摸到偏院,他刚一转过月亮门就对上江半夏那双清凌凌的眼睛。
吓得管家险些跌了一跤。
江半夏收了手中的刀,她开口:“徐管家,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陆府的大管家姓徐,年轻的时候曾读过几年书,会识文断字,就到了陆府来谋生计,后来跟了陆埕,再加之他脑子灵光,一路升了上来就成了陆府的现任大管家。
徐管家露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若是换做其他人定会问徐管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碰到的是江半夏。
江半夏眯着眼睛在打量徐管家,从她住进陆府统共也只见过一次管家,就是陆埕带她进府的那次。
如今这个点这个时辰,徐管家出现在偏院,若是说没有事她是万万不信的。
江半夏在等徐管家开口。
“江公子小的想请您帮忙给三公子送个饭。”徐管家不好意思开口道:“三公子被老爷罚在柴房,不许我们过去,我想着您在镇抚司任职,武艺应当十分了得,绕过府中侍卫绰绰有余,小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您了。”
江半夏哦了一声,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答,她漫不经心的挑了肩头的落花。
“既然陆叔叔不让人去,我去也不妥当。”江半夏缓缓道。
“怎么会。”徐管家堆笑:“老爷最看重江公子您了,您去送饭老爷知道了,也不会过多责备,反而是我们这些下人不好当哇…”
江半夏似笑非笑的盯着徐管家,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的徐管家心里有些发慌。
“三公子实在是太可怜了,江公子您”
“我去。”江半夏利索的打断徐管家的话,她伸手接过饭盒。
徐管家立马喜笑颜开:“小的在此替我们家三公子谢过您了。”
江半夏摆手,掂了掂手中的饭盒,面无表情道:“大可不必。”
“唉~”徐管家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他这一通乱点鸳鸯谱是对还是错。
关押陆荇的柴房很偏,周围的确守着府里的一些家丁,但并没有徐管家说的那么可怕。
这些家丁打着哈欠,有些已经找了角落窝下来打起盹了。
江半夏轻而易举的绕过这些家丁,她翻到柴房后方,徒手拆了窗户上的木栏。
尽管她已经很小心,但还是弄出了声音。
“谁?”已经昏昏欲睡的陆荇被响动惊醒,他环顾左右竟小声道:“侍剑?是你吗?”
“不是。”江半夏单手撑上窗户翻了进来:“我是送饭的。”
陆荇眼前突然一黑,等他反应上来,江半夏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你是怎么进来的!”陆荇抬头望着足有一人高的窗台,刚才这个人似乎是翻窗进来的。
迎着月光,江半夏打量起陆荇,眼前的少年长得和他父亲陆埕并不像,倒是十足像他的母亲。
一张雌雄莫辩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态度。
陆荇同样也在打量江半夏。
在陆荇眼里,江半夏也是个雌雄莫辨的少年,甚至更为妍媚。
“你该不会是个坏人吧!”陆荇假意捂住自己胸前:“我是不会屈从的。”
“想多了。”江半夏扫了一眼陆荇,她冷嗤道:“对你没有意思,还有,你要捂也应当捂住下面才对。”
闻言陆荇立马松了手,他嬉笑道:“这位仁兄挺会玩的嘛。”
江半夏没有搭理陆荇,她将饭盒往陆荇面前一推道:“吃吧。”
徐管家求到她面前,江半夏不认为她自己有什么能让别人刮目相看的本事,其中没有猫腻她是不信的。
但她本身又对陆荇在书院里惹得事情好奇,于是就应了徐管家的请求。
林林总总的菜摆了一地,色泽花样还挺精致的。
陆荇咽了一口吐沫:“这些都是给我吃的?”
“是。”江半夏扫过地上的菜,她心道徐管家准备的饭菜样式还挺多的。
陆荇虽然饿的不行,他不停的吞咽口水,但却没动一筷子。
“怎么不吃?”江半夏垂眸盯着举著不定的陆荇。
陆荇索性放下手中的筷子:“大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这饭怎么敢吃。”
“你怕什么?”
“当然怕你下毒咯。”陆荇抱臂道:“我怕的要死。”
“这是徐管家准备的。”江半夏道:“你爱吃不吃。”
陆荇在语言上讨不到好,他压着性子又问:“大哥,你到底叫什么?透露下呗,半夜不辞辛苦的给我来送饭,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怎么都得感激一下下下吧。”
陆荇的声音越来越弱,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江半夏突觉后背一凉,她凭借着本能猛地侧身。
一道银贴着她脖颈闪过,若是再偏半寸,恐怕她此时早已人头落地了!
江半夏当即伸手撑住地,一记螳螂腿扫地,背后偷袭她的人竟攀上窗棂躲了过去。
她顺手捡起地上的柴火棍,回手抡了过去,柴火棍噼里啪啦砸向那人。
偷袭她的人功夫极好,竟扯了陆荇身上的外袍转成一面盾挡住了漫天飞舞的柴火棍。
“侍剑,抓住他!”陆荇嚣张的喊道:“让这贼人尝尝三公子我的厉害。”
被陆荇称作侍剑的男人单脚踢起一根地上的柴火,拿至手中,充做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