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吃过午饭,她叫了何乔倚出门,明察暗访当然是要去查去看,不去查不去哪里会有线索。
“老大,我们去城里的几家茶行、马行看一看?”何乔倚出主意道:“说不会有些新思路。”
“也好。”江半夏心里其实是打算去找那日遇见海子,他常跑商,应该比他们这些人更懂得道上的规矩,说不定能得到一些意向不到的消息。
“哎!你们两个等等我!”黄洛灵从后面跟了上来。
“姑奶奶我们又正事干,你赶紧回去。”何乔倚无奈道:“你个女孩子和我们凑什么热闹。”
“我哪里凑热闹了。”黄洛灵上前拉住江半夏的胳膊:“带上我,我很有用的。”
“有用?”何乔倚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你出了能吃你还有什么用?”
一想起这两天,黄洛灵顿顿饭要吃肉,何乔倚的心都在滴血,一盘肉少说也要十来枚小平钱,一天三顿,她有时候还要点两份,算下这可都是钱呐!
黄洛灵掰着手道:“我会俺答话、藏语、鸿化话、回回的话也会一点,河州城里的少民很多,你们要问人事情,肯定能用的上我。”
“就兴你会说官话,别人就不会?”何乔倚立马怼道:“小姑奶奶你还是回去呆着别给我们添乱了,我们已经够乱了。”
“你们老大还没说话,你做什么主。”黄洛灵一叉道:“汉人不是有句话叫越俎代庖,还有句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看你就是。”
“你这是什么和什么啊?”何乔倚头大:“不会说成语就不要乱说。”
“你!”黄洛灵伸手指向何乔倚。
“行了,别吵了。”江半夏揉了揉眉心发话道:“再吵你们俩都留下。”
“老大,别!”何乔倚立马表态:“我也不想吵,但这丫头太烦人了。”
“我哪里有”黄洛灵张嘴就反驳,可话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江半夏正冷冷的看着她。
江半夏心里也十分纳闷,第一次见黄洛灵虽然见面过程不是很美好,但是这个姑娘却是有勇有谋,不光逃婚还要给对方好看。
怎么后面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虽然同无理取闹搭不上边,但也差不多了。
“老大,她这是想引你注意。”何乔倚小声道:“这小妞看上你了。”
江半夏:“”
承蒙有人看上她,真是三生有幸。
“走了。”江半夏选择走中间,她怕这两个人再次吵起来。
河州茶马生意十分繁荣,来往贩茶的商人都希望自己能在河州这个地方捞一桶金,所以专门有一条街是卖茶的。
远从滇地、蜀地等地贩卖而来的茶叶在这里集中,大大小小的铺子一家挨一家,天南地北的口音交汇在一起,沸反盈天。
江半夏带着何乔倚二人挤进人群。
这里卖的茶叶几乎都是成批成批卖的,去关外做生意的商队都在这里进货。
位于这条街正中间有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平台,平台上常常站着些卖家,他们手上有一大批茶叶,底下的买家喊价,成群的聚在一起,若是价格谈拢了立马现场交易。
“嚯,好热闹。”何乔倚忍不住发出感叹,这样做生意的他是第一次见。
“我们去那边。”江半夏指了指不远处挤在台子上撸袖同人讲价的海子,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的碰到海子。
“是海子!”何乔倚同黄洛灵十分激动,他们二人隔着老远就开始喊:“海子兄弟!海子!”
人声鼎沸,那点声音海子肯定听不到,他们几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台子前。
西北人热情,海子见着他们高兴呀,他同手底下的兄弟打了招呼就带着江半夏他们进了一间茶铺。
“外面太阳晒,进来说话。”海子用头上的帕抹了把脸上的汗,五月河州的太阳十分晒人,他被晒得全身发红,整张脸眼见着黑了下去。
“有间茶铺。”何乔倚念出了这件茶铺的名字:“这名字起的好。”
“都是少东家取的,俺们也不懂啥意思,就觉得怪好听的。”海子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河州当地的民房大多是半镶进地下的,这样建出来的房子冬暖夏凉,而且省料,这间茶铺就是标准的河州民房,何乔倚进去没看脚下,要不是江半夏后面拉着,他今日非得破相。
黄洛灵从江半夏身后探出头偷笑道:“走路不看路,你的眼睛长天上了。”
“哎,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何乔倚不依不饶道:“谁知道你们这里的房子修成这样,比宫里的门槛还高。”
海子笑着打圆场道:“房子修一半到地下,这样建出来的房子冬天暖和,河州冬天要下一人高的大雪,冷的很,没有这样的房子冬天熬不住。”
茶铺里四面墙上打的全是架子,架子上面摆满了不同年份的茶饼,越往里茶饼的年份越大。
这间茶铺只有一个伙计,见海子带人进来立马迎上前:“这是?”
海子一笑道:“俺的朋友。”
那伙计哎呦了一声连道:“贵客,贵客。”
说着跑后堂要给他们煮茶去了。
“都坐,都坐。”海子热情招待道:“几位今日来这里是想买茶?”
“海子兄慧眼如炬,我们正是想买一些茶叶带回京都馈赠亲友。”江半夏按住一旁蠢蠢欲动的何乔倚。
“这里卖的都是成批成批的茶叶,你们来买散茶不值当。”海子替江半夏他们考虑道:“不过你们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