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现在就惦记着,等李承乾登基之后,他好彻底按死房遗爱,连房家一起除掉。
他连房玄龄也恨上了。
上次房府外闹事,房玄龄偏袒房遗爱,自己白白挨了一顿打,他一直记恨在心,整个房家都是他仇人。
当然,他有自知之明,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和房玄龄掰手腕。
就算是房遗爱,只要李世民还在位,房玄龄还活着,房遗爱别去作死造反,都不会有性命之忧,他顶多是拿房遗爱出出气。
杜荷满是挖苦地问:“新丰伯来找殿下,不会有事相求吧?”
房遗爱无视他的问题,给了李承乾一个忠告,说话时看了一眼杜荷,“殿下给您一个忠告,交友要慎重。”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房遗爱虽没有明说,其分明就是暗指自己,这下触怒了杜荷,阴冷地看着房遗爱,少不了阴阳怪气,“新丰伯,您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够了!”
李承乾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有心拉拢房遗爱,被杜荷这么一搅和,完全破灭了,向房遗爱拱拱手,“孤就不多打搅遗爱兄了!”
“臣告退!”
房遗爱礼数周到,作揖行礼,这才告退离去。
等房遗爱走开之后,杜荷打抱不平地说:“殿下,你看看这人什么态度!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殿下你就是太和善了,房遗爱这般不识抬举,何必对他这么客气。”
本来,因为被杜荷坏了好事,李承乾对他有几分怒气,但是杜荷这话一出,算是说出了他心声,他也有同样的感觉,仇恨转移到房遗爱身上。
杜荷也揭示一个事实,以房遗爱这种态度,即使无杜荷插足,也不会入东宫门下。
见李承乾脸色越来越难看,杜荷心里得意,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表面上同仇敌忾道;“殿下放心,如今咱背后有世家,定要好好灭下他的威风。”
……
可以说。
离开之后这边的发展,在房遗爱意料之中,也出乎意料之外。
他料到了李承乾的态度,难免会记恨在心,但也没有放在心上,杜荷的阴险出乎他的意料,背后又通了他一刀,不过一切无伤大雅。
房遗爱先是补了一觉,然后,便有事情找上门来了。
“二郎,鸭绒和鸭毛收回来了,下面要怎么做呀?”房文全跑来府上,问了一句,主要是许久不听提起,怕房遗爱忘了。
房遗爱还真忘了,他成天在家窝着,只穿单衣就足够了,一时间抛之脑后了。他这才想起来,问:“文全叔,总共收了多少?”
“十多斤的样子。”
“怎么多天了,咋才这么点儿?”房遗爱问。
确实有点说不通,事情安排下去,也有不少时日了,庄上百姓都并非懒人。
“实在是不多,百姓家也就只养几只,农户们把方圆几十里都跑遍了,才收了这么点儿,说是买鸭绒其实买鸭子,有些人家不舍得,得高价才能买到。”房文全苦着脸说。
这么一来,房遗爱才意识到,大唐养殖业并不发达,找不到那么多的鸭子。
“这不怪你们,是我考虑不周,十几斤也够用了,你派人拿过来……赶明年,养殖场一定要建起来。”
“你稍等一会,有好多鸭子还没杀呢。”
“好。鸭肉府上不用留了,都送给乡亲们吧。”
房文全闻言,连忙拒绝,“二郎,这……这不合适,大家伙都有拿钱的,分肉不合规矩啊!”
“马上过年了,算是我送的过年礼吧。”
见房遗爱态度坚决,房文全答应奚落,咧嘴笑着说:“那好!老汉庄上这些大老粗,谢过二郎了。今年可算是享福了。”
乡亲们动作很快。
没用多少工夫,鸭绒和鸭毛都送来了府上,过来的乡亲们,对他感恩戴德,因为他今年庄上变化很多。
房文全离开之后,房遗爱安排府上小厮,开始烧水了。
偏厅里,一片的热火朝天,白色的水汽弥漫整个屋子,小厮烧好几大锅热水,全部抬到这里。
丫鬟们坐着小板凳,盆前清洗着鸭绒。
苏珊知道自己夫君,有很多奇思妙想,这是又有新想法了,她按捺不住好奇,问,“相公,这是在做什么?”
“做衣服。”
“做衣服?”
苏珊重复一句,惊奇地说:“用羽毛衣服!”
房遗爱点点头说:“今天要做的是羽绒服,把羽毛塞在衣服中间,不仅保暖而且十分轻巧、柔软。”
得到丈夫肯定的答复,加之这么多好处,苏珊抱着他的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偏厅忙碌的场景。
房遗:“来人,上笼屉,把洗好的绒毛,好好的蒸一遍。”
经过了高温消毒去味,鸭绒烘干之后,便到了缝合的步骤,苏珊主动参与进去,“相公,羽绒服由妾身来缝吧。”
古时候,女子多少懂些针线活,穷苦人家的衣服,都是自己亲手做的。像苏珊的大家闺秀,女红更是必修课。
针线活自然不在话下。
她自己乐意,房遗爱当然不会拒绝。
苏珊的手很巧,缝线平直整齐,完全像是机器缝制,速度也很快,不多时,史上第一件真正的羽绒服,诞生了。
缝完最后一针,她咬断线,将布面摊平,拿起打量一番,不由惊叹道:“当真好轻呐,也十分柔软。”
“相公你穿上试试。”
“娘子亲手缝制,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