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朕就知道,这小子会硬抗到底。”
两仪殿,李世民得意地笑着,早猜出了房遗爱的举动,“那些找上门的书生,少不了吃闭门羹了……”
“陛下了事如实,房县伯闭门谢客,他家门前都快成集市了。”
看李世民的语气,似乎还有点颇为欣赏,“哈哈,房遗爱摆明了,要搞臭鹤翁和崔氏的名声,要他们遗臭万年呐。”
“这小子近来在做什么?他跟工部告了假,不会一直在家窝着吧。”李世民问。
李君羡早有准备,拱手汇报:“臣正准备启禀此事,房县伯最近在搞个叫‘炕’的东西,整个房家庄都在修……据说,能冬季御寒之物。”
“哦?”
李世民放下手中朱笔,显然对此来了兴趣,抬起头看着李君羡。
李君羡拱手弯腰,连忙详细汇报,“此物名曰‘火炕’,是房县伯近日弄出来,用砖石修成,与灶台连通,不过尚未投入使用,不知其效果怎样。”
“这小子!总能给朕惊喜啊,哈哈……”
李世民越听越兴奋,他还是很相信房遗爱的,一刻也坐不住了,立即起身,道:“走,去看看。”
……
房家庄。
房府门外。
几个书生一边吃着枣糕,一边闲聊着,所谈的话题,仍然围绕着几首残诗,已是与此相关的后续影响。
“近来长安又有新风声,说是中秋夜之事,跟崔家无太大关系,乃是崔慎个人所为。”
有书生说着长安最新动向。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人表示嗤之以鼻,道:“难不成,崔慎不是崔家人了?他一举一动也代表崔家,怎会与崔家并无关系!合着,好话赖话都让他们家说了。”
“此言不错,这谁说得清,这是真话还是假话!这次他崔家休想脱离干系,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因为这件事,造成了这么大的遗憾。
读书人对崔家怨言不少,自然看不得他们洗白了。谁能知道,这是不是弃车保帅之举,崔慎被推出来做挡箭牌。
所以根本不买他的帐。
还有人尝试说着,“不过,经此一事,崔慎在崔家的地位,怕是边缘化了。”
但,人们根本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管他是否边缘化。在下如今只想知道,房二郎何时补全这些诗。”
“在下昨日在城里,听到一条关于房二的消息。”
有一书生忽然说,众人眼前为之一亮,立马打起精神,纷纷竖直了耳朵,还催促着他,“快!说来听听!”
“之前不是有人怀疑,说:房二年纪轻轻,阅历尚浅,写不出那般悲欢离合的诗句……”
书生言及此处停顿一下,抬头扫视一眼,在场书生纷纷点头,表示知晓这件事,也正在认真听。
他接着往下讲:“昨个有消息传出来,房二是因上元夜,忆起年少时老家的堂兄弟,触景生情,故才做出这首诗来。”
“原来如此!”
“我就说嘛,凭房二郎之才学,他怎会去抄诗呢,完全是无稽之谈。”
支持房遗爱的人,腰杆变得更硬了,说起话来掷地有声。
这则消息,对崔家、鹤翁等人而言,又是致命一击,彻底堵死了所有非议,摘除了房遗爱的嫌疑。
“是谁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就算鹤翁他两鬓如霜,能作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样的诗句。”
“你难道不知,这句诗乃房二郎所作。”
对于方才的问题,立马有人回答道,随后众人相视一笑,众人自然明白他说的什么,不过开玩笑而言。
笑声落下,众人脸色冷下来,“当时究竟是何人,传出来消息,说房二郎阅力尚欠,做不成这等诗作来?”
方才反复提及崔慎的书生,眼角一阵跳动,额头渗出汗来,一副紧张的样子。
当时,消息是崔家放出来,他也有参与其中,倘若被查出这件事,可就彻底坐实了,崔家和鹤翁勾结,意欲窃取房遗爱诗作。
到那时,拿崔慎做挡箭牌也没用……
他又怎能不紧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