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打算如何办?”长孙皇后问道。
“既然那小子,话已经说出去了,出尔反尔,会陷朝廷与不义,石灰厂就照此办吧,这点钱还出得起。”李世民皱眉说。
随后,他又补充一句,“但房遗爱此子,必须警告一下,不能这般肆意妄为,增加朝廷的支出。”
两仪殿外。
房遗爱赶来的时候,见高阳在门口转悠,似乎在犹豫进不进去。
虽说二人以前不对付,但婚事已经解除了,房遗爱和她也没什么过节了,主动行礼道:“下官见过公主。”
“哼!”
看见来人是房遗爱,高阳俏脸瞬间冷下来,冷哼一声。
似乎不愿搭理他,直接扭头走了。
本来,房遗爱也就打个招呼,看高阳既然这种态度,自然不会热脸贴冷屁股,摇摇头,直接往殿内走去。
他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高阳还会找来。
殿内。
李世民正在看奏疏,长孙在一旁坐着。
“启禀陛下,第一批石灰已练出来,臣前来复命。”
房遗爱行礼之后,李世民才抬起头来,笑着道:“石灰厂你做的不错,管理得井井有条了,听说产量提升不少。”
“陛下过奖了,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他谦虚地笑了笑,当然表情是十分得意的,他真以为李世民真夸自己呢。
结果,老李话锋一转,道:“你可知道,你许诺那些条件,给朝廷增加多少负担!”
房遗爱表情一垮,解释道:“臣也是为了朝廷着想……”
“你要说什么,朕知道,要不是你出发点是好的,这次朕绝轻饶不了你!”提到这个,李世民语气才好了些。
你说,房遗爱这么做,是否在报复李世民?应该没有吧,自己这么善良一人,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
长孙皇后一旁帮腔道:“可你知道,天下才安定不久,国库空虚,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这次长安至洛阳修水泥路,是陛下从民部硬挤出来的。”
这两口子一唱一和,说得房遗爱无话可说。
但房遗爱是谁呀,有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陛下,要不把路交给臣来修,保证一分钱不要,只需将路管理权,交给自己便可以。”
以李世民的城府,自然不会这么答应,反而认真打量起房遗爱来,以他对房遗爱的了解,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随即,想起他财神的名声。
李世民夫妻对视一眼,心照不宣:“这小子,一定有什么赚钱法子,怕是不仅不亏本,说不定还有赚头。”
要知道,修路对朝廷来说,是一件赔本的买卖,不仅无法赚钱,还每年往里贴钱维护。
但是不修还不行,打仗向来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哪里起了战事,路不通,怎么及时运送粮草啊?
“你可有解决的办法?若能献上有用之策,朕可以不治你之罪。”
李世民了解这小子,你激一激他,他就不会给你出力。
“靠!”
房遗爱一下傻眼了,心中只有一个字,没想到李世民这么无耻,方才也没说要治自己罪啊。
最后一想,他完全是个政治家,也就不奇怪了。
“陛下不问,臣也准备说的。身为朝廷命官,自然当为朝廷分担了……”房遗爱表了一会忠心,李世民听不下去了,“说你的办法。”
房遗爱笑了笑说,这个活他不准备接,回本太慢,如今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数字罢了,直奔主题,“朝廷可以收取路费啊。”
“不可!”
李世民一听就否了,“朝廷真若这般做了,将百姓置于何地?此乃自毁根基之法,朕不会同意的。”
“陛下别急听臣细说。普通百姓自然不会收钱,只收拉重物的马车,或是马匹,当然军中车马除外。”
见李世民听了进去,房遗爱才接着说:“马匹和拉重货的车子,对路面都会损坏的,收取一点钱也合理。”
“水泥路,加快运输的速度,商人减少路上的成本,也不会有多大损益。朝廷可以自己来修,拿不出那么多本钱的话,完全能承包出去,价格一定由朝廷制定。”
“陛下,把长安至洛阳这段修好,可以试运行一下,如果能够看到利益,相信会有很多商人趋之若鹜的。”
“你先下去吧,容朕再想想。”
其实,从李世民发亮的眼睛,便知道八成是同意了,在大唐商人地位很低,他不太会考虑商人利益。
……
房遗爱退出两仪殿,往宫外而去。
他转过一个拐角,突然又看见了高阳,在边上站着……
“她不是走了吗?”
房遗爱心中疑惑,就凭她方才的态度,但并没有多问,全当做没有看见,径直从她身边经过,继续往宫外走。
可他没走两步。
身后,便听见高阳喊,“站住!”
房遗爱脚下一顿,转过身,问:“殿下是在叫臣吗?”
他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语气也显得很生硬。
“这里又没其他人,不叫你还能叫谁。”小宫女淑儿,被他这种态度气着了,不爽地怼了他一句。
她也想不通。
公主方才分明都扭头走了,为何又要回来见他?
“敢问殿下,找臣所为何事啊?”
房遗爱没理会小宫女,看着高阳不耐烦地问。
高阳骄傲地仰着小脑袋,眼睛狠狠地盯着他,问:“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
房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