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庄,又多有了一个产业。
蚊香本就没技术含量,很快村民们基本掌握了。
家中还能动的老人,还有无事做的妇人,都加入制香之中。
寻常人家,没有颐享天年之说,老人们只要还干得动,就不想成为家中累赘,况且这活儿也不累,坐着一边聊天,一边就把活给干了。
蚊香卖得出奇的好。
对饱受蚊虫叮咬之苦的人来说,能够驱蚊的香,真是一大福音啊,证实蚊香效果后,甚至引发了哄抢。
很多人看得眼红,要不是房家名头顶着,不一定保得住这门生意。
房遗爱坐实了财神的名头。
没有人会怀疑,蚊香不是他弄出来的。
……
房家庄。
屋内,四角各放着一个大铜盆,里面冰块散发着凉气,屋内十分的凉爽,中央点了一支蚊香,冒着徐徐白烟。
蚊香制作出来之后,他们第一时间就用上了。
今天外面太阳火辣辣的,房遗爱他们几个人,自然不会往外跑了,宅在屋中下棋消遣。
“舒坦啊!”
程处默喝一杯冰饮,靠在椅子上,舒坦地说出一句,“这下没蚊子了吧,哈哈……”
“房二,这蚊香就是好,终于不用蚊子叮了。”长孙冲笑着道,他两指夹一黑子,落在棋盘上,转头又琢磨白子的形势。
没有蚊子的叮咬,没了那些痒得让人抓狂的包,小日子又过得滋润起来,一个个悠闲自得。
“权万纪那边怎么样了。”
向前一步进马,房遗爱抬头问。
他对弈的对手是李泰,这些日子,一直在招手准备对付权万纪。
房遗爱不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主,他会直接喷对方一脸,然后再冲杀上去。
棋盘上,他千军万马地杀过来,最终还是棋差一招,房遗爱一个马将他逼入绝境。
李泰盯着棋盘凝视一阵,作揖恭维道:“师父棋艺高超,弟子佩服。”
一阵溜须拍马之后,他才回答道:“昨日,魏伯伯弹劾了他。”
“怎么回事?”房遗爱好奇问。
李泰说:“权万纪就是个,骗取直言敢谏之名的小人,朝中诸位大臣多次被他迁怒。
主要还不是张蕴古一事,因权万纪弹劾,父皇错杀张蕴古,因此追悔不已,才引发了这件事。”
“天助我也。”
房遗爱大笑一声,问:“你说在百姓心中,更偏向魏伯伯,还是会偏向权万纪?”
“自然是魏伯伯,权万纪算个屁啊。”程处默很是不屑的说道。
“对呀,他何德何能,能与魏伯伯比。”
长孙冲几个也认为,拿权万纪和魏征比,那是在侮辱人。
房遗爱露出一个冷笑,嘱咐道:“把他买矿不成气晕之事,放出去。”
闻言程处默双眼发亮,搞事情,他最喜欢的,“房二终于出手了,娘的,这次一定给这老小子好看。”
“是。”
李泰答应一声,起身办事去了。
“你跑什么,棋还没下完呢。”房遗爱叫住,结果他一溜烟跑来,“这一盘,就当是师傅你胜了。”
“什么‘当’我胜了!本来就是我快赢了。”
房遗爱怒骂一句,被小胖子给气笑了,当真学的皮了,本来快要输的棋,让他这么一说,倒像是他让的了。
……
现如今。
长安城内,到处都是卖冰的摊位。
做这个生意的,主要还是房遗爱他们几家庄上的农户,冰块可以免费地吃,多出一文钱,能吃上蜜糖拌的冰沙。
当然贵的也有,便不是寻常百姓吃得起的了。
炎炎夏日,来一碗冰凉的冰块,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百姓们享受今夏特有的凉爽,心中则记着房遗爱的好。百姓心中对他充满好感,所以这件事,多记在房遗爱的头上。
当然,对权万纪也有不少称赞者,毕竟是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百姓自然不会吝啬赞美。
而然。
从这一天开始。
话锋突然变了方向!
“哎,大家伙听说了吗,权万纪权御史,是个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小人!”长安城内百姓议论着。
“净瞎说,权御史为了咱夏天凉爽点,可是出了大力气的。虽说我不信房二郎的传言,但权御史是真出过力的。”
见挑起话头的那人,闭口不言,有人忍不住好奇,问道:“怎么说?”
那人神秘一笑,环视左右,低下头,凑过去说:“权万纪让房二郎公布制冰术,根本不是为了百姓着想,就是他眼馋房二郎的生意了,想要赚钱……
你们是不知道,俺听说,权万纪棋差一招,硝石矿让房二郎几家买了,他知道之后,当场气得晕厥过去。”
“啊!不会吧?”
有人表示不信,方才那人直言道:“权府去刘氏药庐请的大夫,不信,你们大可以去打听。”
“我也听说了……前个儿,魏相还弹劾了他。”
你说那些流言是污蔑,百姓们大多数会信,可一听说魏征弹劾他,枪头立马就对准权万纪。
在百姓心中什么魏征是形象,刚正不阿、直言敢谏的直臣。
周围几个人面面相觑,对此他们都已经信了。“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净说大话空话,全是为了自己着想。”
“是呀,看错他了,得亏俺还一直夸他。”
旁边,一个穷酸书生,听闻这段对话,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德不配位啊。”
谈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