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已有九万人口的锦城,仍然很热闹。尤其是被唐军收复后,很快就开始显露出当年的风化。
不过,成都城如今最闹的是士子。
很多人围在以前的平章衙门现在的州牧衙门之外,神色激动的谈论着有关科举的告示。大部分人惊喜之外面带难色,少部分人却是“义愤填膺”。
“大王为啥子要考算学和农学?还要考六艺噻?这啥子道理嘛!”一个白白胖胖的士子脸色通红的指着告示说道。
另一个长脸士子也摇头,“就是嘛。我等读书人,参加科举就是为的做官牧民噻,为么事还要考啥子农学?算学哟,还有圣人道理重要嘛!真是滴!”
“你说的硬是要得!”又一个矮个子士子也愤愤不平,“考么六艺嘛,难道读书人也要会射箭骑马马?靠锤子啊,哦?这下好喽!”
少数士子如此议论,不禁让大多数士子侧目。
大唐科举的确新奇,可大唐乃是新朝,新朝自有新气象。而且大王光复益州,将益州百姓从鞑子朝廷之下解救出来,又推行均田令,普惠万民,再恢复早被蒙元废除的科举,让他们这些寒门士子有了出路,他们是由衷感激的。
所以,几个不谐之音,立刻引起了众人的不满。
“我唆你几个哈儿,呱呱个锤子!”一个士子出言责备道,“江四郎,大唐新朝气象,大伙公平考,人人靠本事,你龟儿子不能考噻?”
胖胖的江四郎立刻火冒三丈,“格老子滴哟!考个锤子考!王属,农学你会噻?哦?你会骑马马噻?哦?那你还会色箭喽?那你可是牛皮喽!”
王属冷哼道:“不会不能学喽?能读圣贤鼠,学不会农学算鼠?骑马马,摔几次学不会?色箭,练练气力拉不开八斗弓?那你还有啥子用嘛!”
王属说的不错,唐国科举虽然要求会骑马,会射箭,但要求不高。只要能骑着马跑不掉下来,能勉强拉开最轻的八斗弓,近距离射中,就算合格。
事实上只有身体不差的青壮年男子,练习一段时间都可以做到。
哪有这么难?
王属一说完,很多士子都赞同他的话,纷纷出言指责江四郎等人。
大部分有自信的士子,其实最想要的是:公平。
只要公平考试,考中了有官做,管那么多干嘛?考试内容再奇怪,又不是针对一个人。大家都是一样考嘛。
江四郎见到众人辩驳自己,心中更怒,他一指告示:“你们看到没得!九品哦!考中了,只能当个啥子乡正!乡正还是个官儿么?新鲜喽!这是啥子官儿么?牛倌儿!”
他的好友也帮衬着说:“是滴是滴!赵官家时,考中进士,那可不得了哦!榜单一下,最坏也是个八品噻!东华门唱名,好大的光荣哦!可是这科举嘞?考中最高也是个正九品!这是啥子官哦!”
士子武聂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本不是蜀人,之前不想冒头,可听到此人的话,忍不住站出来说道:“这位兄台,益州未光复时,你能考科举么?就算区区九品,你可有机会到手?鞑子会给你官做?”
江四郎冷笑:“武聂,你个外乡哈儿说嘛屁话!一个九品,就上头喽?老子读圣贤鼠,为的啥子嘛?为了在乡下玩泥巴噻?站着说话不要疼!要我唆,就该上鼠大王,让大王开开言路,听听我们士子的话嘛!”
他的两个友人,也一起说道:“对头!上鼠!向大王上鼠!”
武聂沉下脸来,“在下是外乡人又如何?就不能出来说句公道话?你是个读书人,怎么满口粗俗?”
“大王起义军,复南国,驱鞑虏,那是何等样人?岂能因尔等之言,就朝令夕改?哼,在下劝几位莫要满腹闹骚,也别多此一举的叩阙犯颜!要是鞑子皇帝,你等还敢否?”
江四郎怒道:“那老子就不考喽!也不上鼠!梁国也在开科举噻!老子去西边考!这大唐的九品,老子还不做喽!”
江四郎说完,也不敢再犯众怒,就怒气冲冲的带着几个友人拂袖而去。
人群中的特务,早就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
“学长,抓不抓?”一个小特务向驻成都的一个特务问道。
那特务看了看记录,慢悠悠的说道:“大王和陈羽官人已经有交代。要是有士子对大唐科举不满,就随它去,他们想去梁国考,也随他们去。这样的人,我大唐不需要,不考更好。”
“诺!”小特务领命。
“不过…”他的上司口风一转,“要是敢攻讦辱骂大王和朝廷的,就以大不敬罪一体逮拿,绝不姑息!”
“学长放心!这是自然。”小特务道。
…………
“老师,江陵急件!”临安皇宫内,李织匆匆进来,面色凝重的将一份情报交给正在算账的崔秀宁。
崔秀宁放下账本,拿起情报一看,顿时笑了起来。
“老师,萧隐如此无礼,真是该死。”李织咬牙道。
崔秀宁轻描淡写的将情报放在案上,“此人的法子虽然下作,却也算高明,只是用错了人。大王,是绝对不会废后,迎娶那萧畾的。”
李织还是有点担心,“老师啊,大王后宫,只有老师一人。听说那萧畾是什么江陵第一美人,虽然肯定比不过老师,可万一大王……那老师就难做了。”
“放心。”崔秀宁不以为然的说道,“此事不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