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震怒,御林军的头领顿时请罪:“皇上恕罪,微臣已经探查了府上,发现……那里有一条地道。”
而那一条地道年岁久远,显然不是近日才被建成的。他带着人去查探之后,发现那一条地道直通城外。
也就是说,如果上官卓想的话,此时必然已经逃远了。
听得他们说完,皇帝的神情越发难看了下去。
当年镇南王府,皇帝是曾经让人查过的,那时候分明是没有不妥的地方,怎么如今又冒出来一条地道?
可如今,他便是说什么都晚了,眼下只能咬牙吩咐道:“那就去追!”
原先他想的好,将上官卓留在上京当人质,而前去“请”镇南王的人,便可以先礼后兵。
可是他这算盘没打好,上官卓跑了。
皇帝很愤怒,当下便着刑部发了通缉令,那通缉令发遍了整个西楚,朝中的臣子们也都瞬间了然,看来镇南王府与皇帝,是彻底撕破脸了。
翌日一早,秦峥却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皇上,这是在镇南王府搜查出来的,请您过目。”
说这话的时候,秦峥的脸上满是凝重。
昨日御林军走了之后,皇帝便宣了秦峥进宫,让他带着十八密卫的人,详细去探查镇南王府。
而今日见他这表情,皇帝顿时便觉得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可饶是他想到了什么在看到秦峥找出来的东西时,却还是忍不住黑了脸。
“这些可都确认过了,的确是那里搜查出来的?”
这上面是书信往来,内容暧昧不清,且还有诸多反言。
至于那笔迹,皇帝更是认得真切,因为这里面有一半,都是他的好女儿泰安公主上官碧华的!
皇帝顿时出离愤怒了。
先前知道泰安公主与红莲教有瓜葛,皇帝已然让人将她给抓起来了,可他到底顾忌着几分父女情谊,所以虽然将人给抓了,却还并没有真的对她用什么刑罚。
然而现在,搜出来的这些东西,却是狠狠地打了皇帝的脸。
他将泰安当女儿,可泰安显然没有把他当父皇!
这个认知,让皇帝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冷声道:“朕知道了,容朕想想。”
若是旁人,皇帝必然是要当下便将人给处置了的。可如今事关上官碧华,皇帝却觉得,需要谨慎一番。
他总觉得,这事儿还有疑点。
因此等到秦峥走了之后,皇帝直接便让御林军来,着他们暗中再去审讯一番。
而审讯的对象,则是上官碧华身边的人。
但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听了御林军的审讯之后,皇帝在殿外站了许久。
最终,还是皇后赶了过来。
她久病在床,冬日的夜里在外面走了一遭,脸色便越发苍白如纸。
见到她前来,皇帝的神情虽然没有缓和,可是声音里到底带出了些许的温度:“你来做什么,身体不好就好生养着,没得作践身体。”
皇后却是直接便跪在了皇帝的面前,道:“臣妾前来请罪。”
宫里这么大的阵仗,哪怕皇后万事不管闭门不出,可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这个消息,她是清清楚楚的探听到了。
事关上官碧华,而她,这些年名义上是养在自己的膝下的。
哪怕,皇后对这个女儿并不曾管过多少。
皇后这么一跪,倒是让皇帝蹙眉。
他并未去扶皇后,而是问道:“你是来替她求情的?”
事情才出,皇后就来了,她速度的同时,可见在宫中有多少耳目。
这个认知,让皇帝的神情也不大好看。
毕竟,谁知道她这些年来,知道了多少自己不愿意告诉旁人的秘密呢。
闻言,皇后并未抬眼,只是摇头道:“臣妾请求皇上从重处置,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事乱不得。臣妾今日前来,是向皇上请罪的,臣妾乃是国母,她又是养在臣妾膝下,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乱子,都是臣妾教子无方,所以,还请皇上处置臣妾。”
说完这话,皇后再次深深地行礼磕头。
起初皇帝还有些愤怒,可在听得皇后这话之后,却是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将人给扶了起来。
他在外面站了许久,这会儿手都是冷的,碰到皇后的时候,她顿时浑身一个瑟缩,打了个冷颤。
见对方的脸色更白了几分,皇帝复又吩咐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太医?”
说完这话,他又牵着皇后的手,带着她进了殿内。
若是旁人,皇帝兴许是会迁怒的,可眼前这人却不一样,皇后当年是为了他才伤了根本,如今这身体已然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他又何必去苛责她?
眼见得宫人急匆匆的去了,皇后这才行礼谢恩:“多谢皇上。”
皇帝摇了摇头,并未多言,只是等到太医过来给她看诊过之后,得知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到底是说了一句:“泰安此番着实让朕失望,念及她是朕的女儿,且这些年也算是承欢膝下,便将她贬为庶人,送到永巷里吧。”
永巷,那是宫外的一处牢狱,专门关押皇亲贵族。
若是去了旁的地方,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被关到永巷里,那此生可就再无希望了。
然而这结果,总比杀了她要强。
皇后自然没有异议,泰安公主是她养大的,虽说没多少母女情分,可若是自己什么都不管,却总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
而如今,皇帝肯看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