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心你的伤口!”
被他这么一吓,顾九第一反应却是护着他的胳膊,奈何秦峥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将人搂在了自己的怀中,轻笑道:“无妨,我伤口已然无碍,你方才不是看过了么?”
她吓了一大跳,偏生他倒是没事儿人似的,顾九有些无奈,叹了口气道:“你不是说要睡觉么,这是怎么了?”
小姑娘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责怪,可那动作却是先小心的从他身上下去,在他一侧寻了个不会伤到他的姿势。
见状,秦峥越发觉得心中一片柔情,笑着将人抱住,侧过身来,抵着她的额头道:“我睡不着,阿九陪我可好?”
顾九起先是想笑他的,可待得看到秦峥眉眼中显而易见的倦怠之后,却是瞬间改了口:“好。”
秦峥如愿以偿,抱着她的时候,却又不由得在心中晒笑。
这样单纯且好骗的姑娘啊,大概这辈子都会被他吃的死死的。
可一想到这样的姑娘是属于自己的,秦峥又觉得,此生大抵是死而无憾了。
他餍足的抱住了顾九,感受着小姑娘的温软,却又有些心猿意马的睡不着。
顾九却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只是见他呼吸有些重,因伸出手来,学着寻常他的样子,给他轻轻地拍着背:“夫君睡吧,我在呢。”
小姑娘的声音里满是温柔,像是一汪水儿似的,让秦峥的一颗心都化了。
他轻叹一口气,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收敛了一干二净,却到底没忍住,轻声问道:“阿九,为何对我这般好?”
秦峥总觉得,自己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毛病,连自己都忍受不了自己,偏生顾九却对他特别好,好到让他觉得,自己这一颗石头都被暖的炙热了。
但他有时又会患得患失。
这样的好,若是有朝一日她想要收回去,那他大抵会疯。
念及此,秦峥复又收紧了几分力道,将顾九困在自己的怀中。
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顾九却是抬眼轻笑,反问道:“那夫君又为何对我这般好?好到,我这辈子都只想与你携手与共,白头到老。”
小姑娘的话虽然是反问,可却像是誓言似的,满是真挚与虔诚。
秦峥再也忍不住,低头咬住了她,将她的话,连同她这个人,一同拆吃入腹。
直到一吻终了,顾九的呼吸都有些乱,就连秦峥,眼中也染上了几分欲念。
奈何小姑娘的手抵着他,却是正色道:“你该睡觉了!”
这人真能胡来,身上还有伤呢,也敢这么的……毫不矜持。
秦峥倒是想继续,可惜见她这模样,却又不由得笑了起来,顺从道:“好……”
只是那声音里,到底添了几分无奈。
……
下午的时候,谢远城来了家里一趟。
秦峥午睡才起,知道谢远城来是为的什么事儿,便与他一起去了书房。
“这是我选出来的几个日子,你可以看看,若是没有异议,咱们便定下来了。”
谢远城将那几个选出来的日期递给了秦峥,末了又道:“你母亲也已经看过了,她说没意见。”
闻言,秦峥却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那几个日期都看了看,好半日才道:“倒是有合适的日子,年后春暖花开,正是好时节。”
听得秦峥这话,谢远城微不可查松了一口气,却听得秦峥又道:“不过,我却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知道。”
只要不是阻拦婚事,谢远城倒是知。”
秦峥却没有立刻说,而是起身将房门关了,继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手点在了那张纸上:“一件事,除了教书先生之外,你另外一层身份是什么。”
这话一出,谢远城的笑容未变,道:“你指的是什么?”
事实上,从知道身在大理寺的时候,谢远城就没指望自己会瞒过他多久,对方能忍到现在才来问自己,可见是如今才肯将他当做自家人来接纳的。
否则的话,他是谁,秦峥根本就无需费心去了解。
正是因此,谢远城的心中倒是没多少紧张感,甚至看向秦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闲适的笑意。
秦峥淡漠的睨了他一眼,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该知道,纵然到了如今这一步,可若是我不同意,这门亲事依旧可以反悔。”
自然,这话只是吓唬谢远城。
毕竟,若是谢远城的身份很危险,那当初他就不会同意二人定亲。
有些事情,他并非查不出来,只是出于尊重,他希望谢远城自己说。
而谢远城,也没有辜负他的心思。
下一刻,便见他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你可知道落阳谷?”
这话一出,秦峥微微挑了挑眉,点头道:“知道。”
落阳谷,乃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地处西楚北越的交界处,乃是一个三不管的地带,据传其中多是阵法,外人轻易进去不得。
这个门派自给自足,与其说是身在江湖,倒不如说是超脱于世外。
也因此,即便是十八密卫,也只知道很少的消息,唯一清楚的,便是这个门派不会对西楚造成任何危险。
或者说,他们不会给任何人造成危险,除非,是旁人先欺人太甚。
秦峥心念电转,问道:“你是落阳谷的人?”
谢远城摇了摇头,道:“确切的说,我不算。我机缘巧合下,师从上一任谷主,却并未正经入他的门。这些年来为了寻找姐姐四处漂泊不定,实则是个正经的闲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