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里满是珍重与怜爱,只觉得一颗心都跳的飞快。
她被秦峥拢在怀中,感受着那一份爱意,一双眸子也下意识的闭上了。
下人们将饭菜端上了桌,秦峥这才松开了她,压低了声音道:“好了,先吃饭吧。”
因着才吻了她,他的唇边都带着一丝亮色,倒是较寻常多了一抹艳丽。
顾九只看了一眼,便知那艳丽因何而来,脸色也越发红了几分,垂眸呐呐的应了,趁着秦峥转身的时候,悄然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那热度降下来几分。
她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铜镜,就见自己才被梳好的发,却是再次散乱了。
好在已然快夜里,且现下也不用再出门,挥退下人之后,房中更是只剩下了她跟秦峥。
顾九无所顾忌,神情里也放松下来,陪着秦峥吃完饭,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如今已是月末,不过十日就是初五了,今日先生跟我说了一下流程,夫君你也看看?”
说起来,就属她的任务最轻松了,只消陪着林氏,不让她起疑心就好。
这事儿顾九做的驾轻就熟,不过她还是顾忌着秦峥的心情,因此说完这话之后,又有些忐忑的替谢远城说好话:“这几日接触下来,我倒是觉得,谢先生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待林氏一片赤诚。
奈何她这话一出,秦峥却是想到了别处,只睨了她一眼,问道:“那为夫呢?”
男人这神情,**裸的写着他吃醋了。
顾九无奈的一笑,看了一眼秦峥,道:“哪儿有人这么比的?你在我这里,自然是最好的。”
小姑娘这话说的倒是很郑重,也让秦峥的脸上终于好了几分,敲了敲她的额头,道:“记住这句话。”
他这般小气的模样,倒是引得顾九忍不住笑了起来,叹息道:“好,我一定记着。”
有的时候,顾九觉得秦峥像是小孩子一样,分明比她大,可却总做出让她诧异的事儿来。
不过,她也不可否认,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是不错。
……
因为要忙着帮谢远城准备惊喜,所以接下来两日,顾九也越发的忙碌了起来。
至于秦峥,则是比她更忙碌了几分。
先前他让人去查那些流言的来源,却误打误撞的查到了镇南王府的头上。
如今京中局势风云诡谲,秦峥正忙着将这一条线,牵引到他想做的局上面。
这日才下了早朝,秦峥却是没有立刻回大理寺,而是直接面见了皇帝。
偌大的御书房中落针可闻,因着秦峥递上来的那几分供词以及证据,皇帝面沉如水,好半日才问道:“这些,可都查验过真伪了?”
秦峥跪在下首,闻言恭声行礼:“回皇上,天狼卫尽数去查证过,确实如此。”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又道:“但不可排除,这里面有人故意陷害而做伪证。”
秦峥的话说完,皇帝则是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上的证词,冷声道:“依你看来,这伪证的可能性有多大?”
闻言,秦峥垂眸,道:“回皇上,臣不敢妄断。可要继续查么?”
造假的可能性,只是秦峥提出来的一个想法。可这龙案上摆着的,却是事实。
当初河道之事,便查出二皇子可能与红莲教有所勾结,但皇帝当时已然放过了他一次。
谁知这次,却又再次查了出来,且……
还证据确凿。
若是就此了断,便是将此事摁下,只以别的罪名去处置二皇子。
可若是再查下去,真的查出来什么,怕是谁都保不住他。
就连皇帝也要考虑一二。
皇帝神情冷冽,眉眼中满是森然:“那就继续查。”
红莲教是他的逆鳞,他已然因此放过二皇子一次,绝对不会再放过他第二次了!
得了皇帝这话,秦峥再次行了一礼,沉声道:“微臣遵旨。”
从宫里出来之后,秦峥方才收敛了眉眼中的沉重,他走到宫门口时,与一人擦身而过,赫然是白无渊。
看到秦峥的时候,白无渊冲着他行了一礼,声音里倒是淡漠的很:“秦大人。”
秦峥微微点了点头,待白无渊从自己身边过去,这才转身继续出了宫。
但在二人交错的时候,秦峥却觉得自己手里多了个东西。
他握了握拳,神情未变,径自便上了马车。
待得马车驶出了皇城,秦峥这才将手掌摊开,他的手心有一枚纸团。
将之展开之后,便见上面写了几个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秦峥垂眸,缓缓的勾出一抹凉薄的笑来。
……
深秋时节,东风和煦,自是不会来。
可这京中,却刮起了属于秋末冬初的凌冽寒风。
自刑部刮起,由兵部加剧,席卷而来,裹挟了大半个朝堂。
人人自危。
不过两三日的功夫,皇帝的龙案上弹劾的折子便堆了大半。
每一个,都是弹劾二皇子的。
刑部查出了二皇子与北越勾结的罪证,由兵部确认了消息的真伪,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致使朝野上下折子雪花似的,纷纷将矛头指向了二皇子。
这其中,又以武将居多。
皇帝现下被这事儿闹得一个头两个大,心知二皇子必须惩处,却又心中狐疑,如今距离那场败了的战役已然过去将近一年,却在这时候被扒出来。
这其中,到底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