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认识这个标识?
庄子期不解,现下却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因此等到白无渊站起身的时候,他则是淡淡的问道:“可查探完了?”
白无渊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点头道:“可以了,先生。”
他看着那一具尸首被人重新掩埋,自己却是在蹙眉思索着。
这个人,为何会有红莲教的标识?
他才想到这里,就听得庄子期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这尸首被他撒上了药粉,即便未来会有人误将此给挖了出来,也不会因此染上无间之毒。
至于其他的地方,方才撒的那些药粉,也可以驱除毒素。
此地安全了。
得了他这话,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白无渊则是点头应道:“好,先生,您先请。”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侍卫们在前后护着,三个人走在中间。
白无渊走在庄子期的身后,一面看顾着他们下山,一面却在心里画上了一个问号。
现下的庄子期,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那么方才他突然的中邪,到底是因为被那尸首所连累,还是因为他其实看到了什么。
比如说,那个红莲教的标识!
念及此,白无渊骤然心头一沉,捏着火把的手也紧了几分。
若是他的猜想不错的话,庄子期难不成知道些什么?
至少,关于红莲教,他不会是一无所知!
……
存着这个疑惑,白无渊下山的一路都心中不断翻涌着念头。
待得上了马车之后,他这个念头便有些克制不住了。
“先生。”
听得白无渊叫自己,庄子期睁开眸子,淡淡道:“白大人想问什么?”
从方才下山的时候,这小子就在不断地盯着自己。
庄子期又不傻,自然猜到了缘故。
想来,这白无渊是个聪明人,已然猜出了自己方才在矿场里面的异常是为何了。
他能忍到现在才问自己,已然十分不简单了。
念及此,庄子期又勾了勾唇,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顿时觉得身心舒畅。
顾九都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时候藏得酒,待得反应过来后,就见对方已然一杯酒下肚了。
她顿时咬牙道:“师父!”
小姑娘无奈且气恼的声音,让庄子期摇头笑了笑,十分好脾气道:“只一杯,阿九莫气,为师压压惊。”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受惊的样子,然而方才庄子期的模样还犹在眼前,顾九一时心软,便又眼睁睁的看着他再次将一杯酒入了腹。
见状,顾九越发无奈,然而庄子期却是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一面看向白无渊道:“白大人,可要来一杯?”
这人还邀请别人?
好在白无渊并不打算喝。
他非但没有喝,反而温声笑道:“老先生也适可而止吧,否则秦夫人大抵真的要发怒了。”
分明先前白无渊心里很着急,可不知为何,看到庄子期这模样,他反倒是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甚至还能跟他说笑。
听得白无渊这话,庄子期心中道了一声可惜,一面淡淡道:“罢了,那老夫也不喝了。”
他说到这里,将酒壶收了起来,自己则是换了一壶茶。
眼见得顾九脸色好看了许多,庄子期又低低的一笑。
分明是最讨厌人管束的,可现下被几个小辈儿们约束习惯了,他竟然觉得还挺美滋滋。
不过他对面的白无渊,可就一点都不美滋滋了。
他叹了口气,道:“先生这般聪明,想必已然猜到晚辈要问什么了吧?”
果不其然,白无渊这话一出,便听得庄子期淡淡道:“那个图腾?”
“正是。”
说这话的时候,白无渊的神情里满是凝重。
寻常的纹身也好,标识也罢,都是在皮肉上的。一旦剜了那块皮肉,便不复存在。
可图腾不同。
那是透过皮肉刻在骨头上,一旦镌刻上了,便是一辈子。
比如这个尸首身上的,便是如此。
即便皮肉腐烂,还有骨头可以昭示出他的身份。
白无渊念及此,越发庆幸自己今夜跟随着来了。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发现,这尸首身上还另有线索!
闻言,庄子期却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道:“白大人知道什么,又想知道什么?”
这话不是试探,而是明晃晃的询问。
这般的光明正大,倒是让白无渊笑了。
说来好笑,他这人一向喜欢算计人心,谁知一朝进了光明,才发现,玩弄权术的只是少部分,大多数的人,更喜欢明晃晃的对上。
比如顾九、比如郑怀洛,比如眼前的庄子期。
念及此,白无渊的声音里却又多了几分愉悦。
他神情堪称温和,甚至连唇边的笑容都没有收,格外闲适的回答庄子期的问题:“实不相瞒,晚辈知道的不多,所以才想问老先生您知道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
白无渊说到这里,收敛了面上的笑容,神情郑重道:“方才那人的后颈上,有一朵火焰标识,而这个图腾,是红莲教独有。”
这话一出,顾九去端茶杯的手顿时一颤,蹙眉道:“红莲教?”
怎么又是红莲教?
听得她这话,庄子期面上带着散漫的笑,可一颗心却是骤然揪了起来。
红莲教?!
所以,那个图腾,是红莲教的?
庄子期并不知那个图腾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