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顾九给他带了,吃完之后,庄子期必然要再挨林安一顿念叨。
听得庄子期埋怨,顾九偷笑,面上则是一本正经道:“师父别担心,您就只管将事儿推到我头上便好了。反正,林安也不能拦着我孝敬您不是?”
这话说的庄子期心里舒坦,就着酱肘子又多吃了一碗饭。
“是了,你这两日跟秦峥说说,让他后日过来,林夫人现在身体调养的不错,可以洗筋伐髓了。”
庄子期这话一出,顾九顿时喜了几分,笑着道谢:“多谢师父,我回去就跟世子说。”
反倒是林氏有些心里不大安稳,试探着问道:“我觉得现下也还可以,当真要洗筋伐髓么?”
那可是要抽她儿子的血,林氏到底觉得心里难受。
见她这模样,庄子期自然知道她的心结,这些时日相处也知林氏的脾气了,只撂了一句:“我是大夫你是大夫?”
林氏顿时不敢再说,反倒是顾九拍了拍她的手安抚。
待得吃饱喝足之后,顾九先陪着林氏说了一会儿话,权衡了利弊,末了又将早晨的事情讲了一遍,因道:“母亲,我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些时日我冷眼瞧着,国公爷待世子是没有半分父子情的。世子爷如今,至亲之人只您一个。您若是不肯好好医治,回头就连个肯疼爱他的长辈都没了,他多可怜呀。”
顾九这话,险些让林氏落下泪来,她眼眶一酸,别过头去,复又咬牙道:“秦钊他不是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她也是个糊涂的,分明早知对方是什么德行,怎么当初就被猪油蒙了心,竟肯舍得让峥儿受那些罪?
见林氏这模样,顾九又轻声道:“所以,您什么都别想,您好好儿的,我跟世子爷心里才踏实,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林氏听得她这话,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好半日才点头道:“我也是越老越没出息了,竟要你一个小孩子哄我。阿九你放心,母亲便是为了你们这两个好孩子,也必然好好儿的诊治。”